阿麼見阿姊愣愣地坐在床邊,以為是上次的傷還沒養好,心裏滿是酸楚。
待她反應過來,她才發現自己重生了,重生到她接最後一個任務之前。
她抬頭看阿麼,由心底裏感到開心,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來,還能再見到他真好,這一世她一定要護好他的。
“你這個眼神看著我做什麼?”她一邊柔柔地笑著,一邊便要作勢起來捶他,“可是又有什麼任務了?”
她最了解阿麼了,她這是又心疼她了。可是,他們這一行,哪個沒有受過傷,對於他們來說不管受多麼嚴重的傷,隻要不死,就會一直出任務,直到死去。
阿麼往後一仰,躲過阿姊的攻擊,阿姊總是這樣捶他,他閉著眼都能躲開了。
“阿姊,大人要你接近太子。”阿麼一臉嚴肅。
“好。”她的回答不緩不急,阿麼似是認為阿姊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阿姊,帳主他……”阿麼臉上複雜之色盡顯,不知該怎麼開口,“帳主說,隻要我們可以解決完這一個任務,就讓我們離開。但是,,可是……”
“瘦馬?。”她似是疑問似是肯定。疑問是做給他看的,肯定是上一世便是如此。
太子好美,因此各地官員每年都會給他上貢一批曼妙女子,以博取他的歡心,其中最為驚豔的便是揚州瘦馬。
她們從小便被用藥浴和藥膳好生將養出來的一種極致的美。
她們的腰身,細得仿佛一把握住就能環繞。
她們的肌膚,白得如同冬季的第一場雪,潔白無瑕,光澤照人。
她們的步態,輕盈如風,每一步都像是舞蹈,優雅而迷人。
她們的身姿,如同弱柳扶風,仿佛能隨風起舞。
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萬種。她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了魅力,讓男子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然而,這種美,卻是建立在無盡的痛苦和犧牲之上。她們從小就被當成一個布娃娃一個物件一般被擺弄,隻為承歡男子胯下。
由於近些年太子對揚州瘦馬的獨愛,使得更多的女子遭受到迫害。
太子也好酷刑,聽說這些年進貢太子的瘦馬沒有活著的,或者說沒有一個是全須全尾的死去,連他們這種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殺手聽到都不僅寒毛直豎。
阿麼不願讓阿姊以身犯險,如此這般去討好太子,“如果你不去也沒關係的,帳裏肯定還有其他…”阿麼急切地說著,“我去求賬主,他肯定會答應的……”隻是這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頭也越來越低,看起來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怕,他怕阿姊淪為太子玩物,他怕阿姊身份被發現慘死。
可是他也知道的,帳主的命令就是命令,如果他們違反命令他隻怕死的比那些瘦馬更慘。
“阿麼”她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你知道的,我們逃不過。”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心裏卻明白隻有去京城,他們兩個才能擺脫這裏所有的一切,死局也許是才是生路!
上一世她不懂,她以為隻要殺死太子就可以擺脫這裏,就可以清清白白活在這世間,可惜,她錯了。
老天爺讓她重來一世,這一世,她一定要擺脫這個吃人肉喝人血的青紗帳。
就算再讓她麵對一次那勞什子太子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