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荒山,殘牆破廟,白衣和尚與錦袍貴胄各坐一隻蒲團,在地板上喝酒,一隻酒葫蘆你一口我一口。
離兩個人不遠,就是和尚那張簡陋的木板床,一件青荷色裹胸襦裙就丟在床上。
司空琢不住瞟向門外,青篤隨著瞥了一眼,淡淡道:“她會回來的。”
“哦?”司空琢有些懷疑,“大師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他叫青篤。”
牛馬不相及的回答,一大捧粉白的芍藥先進了門,捧著芍藥的自然就是安漩。
安漩笑嘻嘻將一大捧花放進和尚盛水的木桶裏,大咧咧往床上一坐,口中真嚷著累。
司空琢麵色不豫,看著安漩,冷冰冰道:“你還敢回來?”
“為什麼不敢?”安漩齜牙一笑,“難道你們想殺了我?”
“阿彌陀佛,你們吵嘴,莫帶上和尚。”
青篤將自己撇在外麵,拿起酒葫蘆喝酒。
安漩驚奇,“哎呀和尚,沒看出來,你居然是個酒色不忌的葷和尚。”
青篤似乎微微嗆了一下,轉頭看向門口,不打算理會安漩,他一個和尚,幹嘛跟個說話百無禁忌的女子鬥嘴。
青篤不理她,安漩便沒辦法繼續戲弄,無聊的撥弄著麵前的芍藥。
司空琢看了一眼,問道:“姑娘連根拔走這許多芍藥,又不是愛花之人,有何意義?”
“嘿嘿嘿~因為皇宮裏就這種花開的最好,我覺得這麼美好的東西放那糟蹋了,不如帶回來送給和尚,這樣子,以後就可以稱他為花和尚。”安漩一張古典美人臉,笑的十分猥瑣,令司空琢扭過頭去不願再看。
青篤看了眼泡在水桶裏的花扭過臉也不願再看,那些芍藥不是斷了根就是折了腰,美則美矣,就是美的淒慘了些。
安漩笑嘻嘻的開始揪花瓣,扔了滿床,她是存心讓兩人添堵的。
拔了司空琢他老子家現下開的最美的花,在和尚麵前辣手摧花。
司空琢枯坐了片刻,站起來走到安漩麵前,以高大的身形壓迫安漩,聲音卻很溫和,“你說你的身份大師會告訴我,可事實上,大師並不知道,那麼,你能不能坦誠的告訴我?”
他自稱我,就是將兩人放在平等的地位。
安漩笑的狡黠,“告訴你很簡單,拿一樣東西來換。”
司空琢麵無表情的搖頭,“不行,萬一你要的是我的命呢。”
“哈,你想的太多了,我要你的命幹什麼?放心,是一個很小的東西。”
“那也不行,我不做沒把握的事,小的東西有可能是玉璽,要我答應你的條件,除非你幫我做一件事。”
安漩拍掌大笑,這個司空琢想像力太豐富了,她要他們那個破玉璽幹什麼,她又不想做女王,再說了,沒聽說哪個傻子拿一塊破玉就能當皇帝的。
司空琢等安漩笑夠了,才繼續道:“告訴我你真實身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然後,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完成心願。”
“你這個人真好笑,你一個王爺都辦不到的事,覺得我能辦到?我若是能辦到,那自己的事還用得著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