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什麼血,本能不出來了!
把視線從木桌旁邊移開後,他把身子轉換了個角度,終於看到了這個簡陋屋子的主人,那是一個渾身都像蒙了一層灰的男人,男人頭發亂亂的,後麵的幾撮兒卷卷的,脖子褐紅,看起來,大概是常在太陽下麵活動的主兒。
此時他正揮舞著發著寒光的大菜刀對眼前的木板拚命的揮剁,木板周圍,零星散出來幾疙瘩小肉粒。
怕客人與你分享肉嗎?
這樣想著,嚴苛也覺得好笑起來。他一點兒都不餓,他隻是在黑暗裏走的時間長了,看到燈光想進去蹭蹭而已。
身為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怕過路的客人分肉吃,這未免也忒小氣了些。雖然這是嚴苛自行腦補的原因,但是,他明顯已經把這原因當成真的了,他想惡整一下屋裏那人。於是站在那裏大聲到:“我看到你了,你在剁肉……”
說完,心裏暗暗發笑的他對著門縫兒注視那剁肉男人的動靜,果然,男人後背僵了一下,隨即急急的回頭,手裏拿了一塊兒白布準備去遮門縫兒。
“遮門縫兒爺不管用,這門課不結實,我搬塊兒石頭砸幾下,門就會被我砸爛的。”
他覺得很好玩兒,玩世不恭的家夥,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這句話剛出口,那個男人瞬間止了腳步,把白布都在地上後,回頭抄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我倒,做人怎麼這麼經不起玩笑……”
嚴苛嘀咕了一聲,心裏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他打算轉身離開。然而,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看到了案板裏邊兒的一些沒來得及剁的肉。
那……那是……
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似乎是為了確定一般,眨眨眼睛再次朝那肉上看去,那明明是,一個女人的頭顱啊!
就在他盯著那個頭顱拚命消化這些的時候,木門猛地從裏麵打開,持刀的男人劈頭朝他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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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裏,渾身大汗淋漓的嚴苛猛地睜開了眼睛,白著臉喘息好久,這才確定自己沒事兒。躺在那裏又發了好久的呆,終於分清了何為夢境何為現實,。
可是,剛才那一切明明是夢,那為何,那個夢會那樣的真實?
那女人的頭顱無比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視線裏,他甚至能看清被血汙黏在額頭上的頭發。而那個男人,殺氣騰騰拿刀看向他的時候,感覺是那樣的真切,他真的覺得,如果當時那一下沒躲過的話,他可能就不會在這現實世界裏醒過來了。
在他從噩夢中驚醒後不久,療養院那個美麗的實習生護士走了進來查看他的身體狀況,安靜的由那護士查看了個遍後,終於忍不住的嚴苛嚐試著發出聲音,然而,因為尚不能更好的控製舌頭的走向,所以隻能發出一些不連貫的字眼兒。
護士沒耐心,在例行完公務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任由嚴苛在這裏玩兒命的鍛煉舌頭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