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苛是個喜歡幻想的人,喜歡幻想的人不會把生活中的偶然當巧合,在看到那個黑衣女人被人殺死的新聞後,他就在猜測這事兒是不是與自己有關係。
猜了一路,沒個結果。
於是隻好先找蘇伊的母親。
剛下車,還沒去找蘇母指的地方,就被一股大力緊緊抱住,愕然回神間,抬頭看到了不住落淚的蘇母。她的淚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下來,嚴苛表示鴨梨很大。但是也沒辦法,誰讓這副軀體是她兒子呢,自己一個奪舍者,還是別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了!
蘇母把他扯到三樓一個房間裏,把他按到沙發上後拉著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這才帶著欣慰擦淚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療養院找你們,沒找到……”不知該以何種身份與蘇母說話的嚴苛有些僵硬的開口道:“難道你們沒給醫院留你們真正的手機號兒?”
“這個……”
蘇母有些尷尬,隨即,很自然的岔開話題端了一盤切開的蘋果給嚴苛吃,看到那切麵兒平整的蘋果,嚴苛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提到了那個大家一直在回避的問題,“那個,你和爸,在醫院的時候,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哪兒會呢?”
麵對兒子的質問,蘇母越發尷尬了。
“那麼,你怎麼解釋不給醫院留你們真正手機號兒的問題?”
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蘇母沒想通這個問題,她以沉默躲避。
嚴苛繼續歎了口氣,把自己置身在蘇伊的角度,有些痛心的開口道:“我不知道,好好兒的,爸和你為什麼要離婚?問你們,你們什麼都不說,為了阻止你們,我差點兒把命搭上,可你們呢?在我生死一線的時候,竟然拋棄我……媽,我是不是你和爸的親兒子?”
“是……”
“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嚴苛緊緊的盯著蘇母,一字一句的道:“你和爸是不是一直把我當累贅?”
避無可避的蘇母哭了,哭的很傷心,她用手捂臉無聲哭泣,淚水從指縫間鑽了出來,她的聲音也從指縫間鑽了出來:“伊兒,別責問我,就算有錯,也是我和你爸兩個熱的錯。別這麼對我,我受不起……拋棄你不要你,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得過自己的日子啊!”
看著流淚的蘇母,嚴苛覺得自己可能做的太過分了。
是啊,兩個人犯的錯,憑什麼隻苛責一個人?
難道,僅僅是因為這個人在你找她的時候接了你的電話?
這樣想著,心裏有些難過的站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走到蘇母跟前,禮節性的抱了抱她的肩膀,徐徐開口道:“媽,我打算寫網文兒,你帶我去辦個身份證吧。以後,你和爸你們各過各的,我不打擾你們了……當然,如果你們需要我,我不會不管你們。如果你們不需要我的話,就當我這個兒子死了吧!”
其實,他們的兒子何嚐不是死了呢?
但是,這樣的事兒,又如何能說清楚?言多必有失,還是辦完事兒走人的好。
蘇母答應了他的請求,給他買了個手機後,就去當地派出所給他辦了個臨時身份證。因為他單獨在外麵,急著用身份證,所以隻能辦個臨時的。
辦臨時身份證的時候也辦了正規身份證,但正規的不能立刻去,所以隻能等正規身份證出來後,林母再聯係他給他郵過去。
辦完這一切的他要離開,蘇母塞給了他一卷錢,他沒要,蘇母不依,非要給他,他推脫不過,最終隻好拿著。
以後,有的是用錢的地方,網文兒界有多難混,當初九死一生才勉強走出來的他深有體會。即使是老馬重出山林,但是,一個新人,誰鳥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