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丫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燕芷萱把這條街從頭逛到了尾。

而兩個丫鬟的手裏,臂彎,肩上,甚至脖子上都掛滿了東西。

雞,鵝,魚,各種菜種……

到最後,看著牽著兩隻小羊羔,正認真詢問一農婦種子如何種植的女公子,兩個丫鬟皆是一臉生無可戀。

“鍾靈阿姊,你說女公子該不會是真的想去種地吧?”

毓秀看鍾靈拿的辛苦,順手把她手裏一個大包裹接過來自己抱著。

至於自己手腕上掛著的雞籠和裝魚的大木桶……

說真的,她對這味道都快免疫了。

知道毓秀力氣大,鍾靈也沒客氣,把自己身上的其他東西也都掛在了她身上。

然後揉著泛紅的手腕,對她道:“你先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然後牽一輛馬車過來。”

想了一瞬,便又叮囑道:“記得,不要交於旁人,直接帶回女公子的院子,等女公子回來處置。”

“好,我知道了,那鍾靈阿姊,你照顧好女公子,我很快就回來。”

毓秀點著頭,一溜煙兒就跑出老遠,身上的大堆東西沒有對她的行動造成絲毫阻礙。

這邊,燕芷萱牢牢記下農婦所說的話,然後讓鍾靈給她一塊碎銀當做賞錢。

農婦興高采烈的連連道謝。

隻是說了一些農家常識,便得了這麼多賞錢,這錢都能抵她夫君半個月的工錢了,真是遇到好心人了。

逛了一圈,燕芷萱有些累了,知曉毓秀已經回去牽馬車,便與鍾靈一起進入一間茶樓,點了兩杯茶,打算一邊聽書,一邊等她。

“……要說這封璟其人,今年不過十七,便才名遠播,可謂是年少有名,才華橫溢。”

“加上他相貌俊美,引得無數未嫁女郎為之傾慕。”

“而其中,便有我們南嶼燕家唯一的女公子……”

“聽聞,這封璟去上京之日,那位女公子十裏相送,卻黯然而歸,一病不起。”

“可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悲,可歎……”

鍾靈聽著,麵色頓時就不好了,忙小心的看向自家女公子,小聲道:“女公子,若不然我們還是出去等吧,這先生淨胡說!”

“無妨。”燕芷萱淡然一笑,“我已不在意了。”

“女公子……”

看著女公子的笑容,鍾靈忍不住喃喃了一句,她感覺女公子好似有哪裏不一樣了。

但具體是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這樣的淡然自若的女公子卻好似比之前,更加奪目耀眼了。

不多時,毓秀一路小跑了過來。

“女……公子,您在這裏啊,我可算找著您了,馬車就停在街口,您要回去嗎,我去讓車夫趕過來?”

“不,等等再回。”

燕芷萱起身,鍾靈下意識扶了一下。

“我們先去藥鋪逛逛。”

“啊?”

兩個丫鬟傻眼,還逛啊?

“對了,毓秀,記得把羊牽上。”

燕芷萱指了一下綁在門外的兩隻小羊羔。

毓秀:“……是,公子。”

……

若說燕家是整個南嶼的土皇帝,那麼晏家,就是南鳶城的掌控者。

坊間有一傳聞,說這燕宴本是一家,晏家祖上為庶子,企圖爭奪家主之位,失敗後被當時的燕家家主逐出族譜,遂改姓為宴。

不過,數十年過去,這坊間傳聞,真真假假,誰也不能確定,就當樂子這麼一說。

但,晏家能從十餘年前的末流到現在南鳶城的霸主地位,知道內情的人都不由給現任宴家主豎起大拇指。

抱了一條好大腿啊!

到了南鳶城,燕夫人不過稍加打聽,就知曉了宴家別莊所在的地方。

宴家別莊處於一片楓山之中,正值深秋,緋紅的楓葉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絢麗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