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階段(1 / 3)

“蘭蝶”百貨店這時已經閉店,店員大都回家了,辦公室裏隻剩下店主蛟島和會計正在統計貨款。

算完帳,蛟島用橡皮筋把錢束紮好,剛要放入手提保險盒裏。突然一個陌生男人闖進屋來。天知道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那個人一進門便把烏光鋥亮的手槍對準了蛟島和會計。

“把錢拿出來!”那男人不動聲色地命令道。

那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身著茶色短大衣,衣領豎立著。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緊緊握著一支手槍。

會計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身子,企圖偷偷地挨近警鈴。那男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動機,冷不防用槍身猛擊他的頭部。隻見“吭哧”一聲,會計癱倒在地上了。

“混帳東西!”那男人罵了一句,還輕蔑地“嘖”了一聲。

蛟島的臉色變得象紙一樣白:“別,別殺我。″“我隻要錢,不要你的命。”那男人說著把五十萬元左右的貨款漫不經心地塞進了衣袋。然後,他笑嘻嘻地說,“喂!氣惱的話,怨這個社會吧。我幹這種事,歸根結底一句話,因為社會不好。”

那男人說完這句話,使和來時一樣,象幽靈似地消失了。

那男人消失之後,蛟島一個箭步竄到電話機眼前。大約過了五六分鍾,警車、救護車相繼趕來。會計馬上被救護車送往醫院了,他的生命雖然沒有危險,不過腦袋上還是縫了好幾針。

警察聽蛟島介紹了遭劫的情況後,立即問道:“那個家夥身高一米七二左右,四方臉,濃眉毛,是不是?”

蛟島略一愣,“對,一點兒都不錯。這麼說,你們早就知道罪犯家住在哪裏,姓什名誰啦?”他心懷僥幸地反問了一句。如果情況是這樣,也許被搶去的五十萬元還能追回來。

一位中年警察晃著腦袋。“不。知道的沒有這麼清楚。昨天和前天曾連續發生搶劫案,估計都是那個家夥幹的。最初是酒店,其次是家俱店,今天又搶了你這兒。”

“真是一個人幹的?”

“大概不會錯吧。因為長相、服裝、手法完全一致。而且搶完錢後,都要留下幾句什麼‘社會不好’之類的話語。”

“既然是一個人幹的,有這麼多線索,可能容易逮住他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現在正繪製偵緝像片,希望你也協助一下。”警察說。

次日,鉸島被叫到偵察總部。前兩起案件的受害者也來了,一同協助警察繪製罪犯的偵緝像片。

往常,繪製偵緝像片時,目擊者之間往往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分歧,意見很難統一。而這次繪製工作異常順利,目擊者們無任何爭議。

其原因有下列幾點。

一、因為罪犯的容貌頗具特征。四方臉,濃眉毛。所以每個受害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二、罪犯連續搶了三家,因此受害者提供的形象鮮明準確。

三、罪犯連續三次作案衣著完全一一樣。而且逃走前留下的話語也大致相同。

四、罪犯在明亮的燈光下,毫不掩飾自己的麵目,連口罩、墨鏡都沒有戴。

頭兩條可以認為是本案的幸運,而後兩條則出乎尋常,耐人尋味。偵緝像片繪成之後,在偵查總部的刑警中間,後兩條成了議論的中心。

“實在莫名其妙。”一名刑警歪著脖子說。“茶色短大衣,白手套,手槍,臨行留言。這個罪犯簡直象在演戲一樣,這一切不象是故意讓人們記住他這個演員嗎?”

“是的,三次都滿不介意地把嘴臉暴露在亮處。作為罪犯,這一點確實異乎尋常埃戴上一副墨鏡,或者捂上個大口罩,相貌就變得難以辨認了嘛。況且現在這個季節,既使戴上大口罩也不足為奇呀。”另一名刑警也麵帶困惑地附合著。

“這也許是罪犯的一種獨特的習慣吧。”又一名刑菁提出自己的疑問:“他在其它方麵卻十分謹慎喲。例如三次作案都戴著白手套,沒漏過一回。說明了他不想留下指紋。”

“為什麼麵部可以隨意讓人看,而絕不留下指紋呢?按理說麵部和指紋同等重要啊,應該用墨鏡、口罩把麵部遮住才對呀。”

“難道是企圖叫人們記住相貌,爾後作整容手術改變臉型麼?”

“可是,現在的整容技術,不可能完全改變臉型。再說整容醫院見到通緝像片,不就一下子敗露啦。整容這一點說不通。”

後來,議論百出,眾說紛紜,但沒有結論。

然而,刑警們並沒有因為罪犯的行動有些讓人費解,倒認為這次連續搶劫案難以偵破。由於繪製成了偵緝像片,三個案件的受害者都異口同聲地說和罪犯一模一樣,所以刑警們反倒覺得破獲此案是輕而易舉的。另外,從犯罪者的心理來分忻,罪犯完全可能在近日內犯下第四件罪行。那時候,將是該犯的落網之日了吧。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日吧?”一名刑警瞥了一眼日曆樂觀地說。“今年剩下最後一天了,爭取年內逮住這個罪犯。”

京子和森口乘十二月三十日的夜班車前往東北的K站。由於去東北地區滑雪和回鄉過年的旅客,列車上擁擠不堪。雖然這樣,因為兩個人很早就來排隊了,所以占到了兩個靠窗的席位,他倆對麵而坐。他們把旅行包塞到座位底,又掏出那個請柬讀起來。

一直到昨天,心裏還總有點兒不踏實,生怕是某人搞的惡作劇,現在一坐上東北線的火車,仿佛旖旎的雪山風光近在眼前了。

“若是這家旅館的設施和服務態度好,度蜜月時還去,好嗎?”京子有些嬌羞地對森口說。

這時,坐在森口身旁的一位女人,突然朝他倆搭汕道:“請問——”這個人年齡和京子相仿,身穿天藍色的夾克,同樣顏色的喇叭褲。臉上施著紅粉,給人一種輕涪風騷的印象。“那是‘觀雪莊’旅館的請柬吧?”

“是埃”森口回答。

那女人微微一笑:“太好啦!”

“什麼太好啦?”

“我也收到了同樣一份,現在正是去那兒哩。”女人似乎不拘小帶,用親呢的口吻說著,把疊成兩折的信封遞給京子和森口看。的確和京子他們收到的請柬一個樣。

京子迅速地瞄了一眼收信人的名字——太地亞矢子。“您姓夫陶吉?”

“這兩個字讀它吉,這個姓的讀音有點稀奇吧。”太地亞矢子吃吃地竊笑。“二位已經結婚了?”

京子對於這種試探性的問話產生了輕微的反感,可是森口卻笑嘻嘻地回答說:“我還是單身漢哩。”

“但是,我們明年秋天就結婚。”京子急忙插了一句。她也沒料到自己的語氣這般生硬。可能是由於森口在另一個女人麵前賣弄“我還是單身漢哩”的緣故,也許是見這個女人不太正經產生了戒心。總之,京子心裏有些不自在。

“是嗎?”太地亞矢子的臉上掛著微笑,“真羨慕你們埃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尊姓大名7”“我叫戶部京子。”

“我,森口。”

“噢,京子小姐,小森口埃”

京子一聽叫“小森口”這種稱呼法,心裏對這女人更加厭惡。森口本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樂滋滋地嘻笑著。京子又惱怒了。心裏直犯嘀咕:初次見麵,就在陌生男人的名字上冠以“斜字,如此輕浮,肯定是酒巴、夜總會裏的女招待。

京子並非對女招待抱有成見,這樣隨使地與陌生男人用親呢的口吻搭話,雖然可能是出自習摜。不過向森口獻媚確實令人反感。

“小森口做什麼工作呀?”她還一個勁兒地那麼叫著。

京子心想,假如森口這時候頂她幾句就好了。但是森口依然笑嘻嘻地對那女人說:“微不足道的小職員唄。”

“職員也是我們那兒的常客嘛。”

″常客,太地女士作什麼工作?”

“請猜猜。”

“不好猜。是酒巴的女招待?”

“非常遺憾。”亞矢子裝腔作勢地聳了聳肩膀,隨後拿出一張橢圓形小名片遞給森口。

京子故意裝出不屑一看的神情,森口一看,傻乎乎地“藹—”了一聲,便把名片遞給了京子。

新宿·紫土耳其浴室·亞矢子

京子一見“土耳其浴室”幾個字,就仿佛強烈地感到一股性生活的味道。大概是關於浴室內幕的報道讀得太多了的緣故吧。

車箱內人多嘈雜,暖氣放得太足,使人覺得悶熱。“真熱啊!把鞘缸又遄琶紀罰訝チ思鋅耍皇O亂患隆Q鞘缸誘饈鋇奶逄偈北淶檬指揮諗悅潰幻鹵戀媒艚艫囊歡願吒咄蠱鸕娜櫸扛褳庖俗⒛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