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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仿佛是在兩人之間燃起了一團火,神澈忽然覺得心神激蕩,仿佛有什麼湧進了她的四肢百骸,帶來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覺。不知不覺地,她放棄了反抗,不想急著掙脫了,手心不停的湧來一種奇異的力量,充盈了她的整個身心。

嬰小小的手緊貼著她的手心,臉色蒼白,全身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在掙紮,但力量卻微弱得可憐。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張大了嘴想說什麼。

然而,終究沒有說出來。

--那一瞬間,神澈清楚地看到了:她沒有舌頭。

"嬰,嬰!別怕!"她安慰著同伴,指點她朝著頂上看去,"沒事的,祭司大人隻是想看看你……沒事的,你別怕。"

嬰已經不再掙紮了,也不再用那隻瘦弱的小腳跳走,任憑她拉扯著。

用那隻獨眼靜靜地盯著她,眼角流下一行淚來。

"嬰?嬰?"她終於被那滴淚水嚇住了,不再拉著她,"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啊。"

但是就在她鬆開手的刹那,嬰陡然委頓了。寬大的法衣飄落在地上,裏麵那個獨眼獨腳的女子驟然萎縮,身體蜷縮成一團。

"你怎麼了?"神澈驚慌地問,卻看到嬰的目光穿過了她的肩頭,直射向背後那個被金索釘住的人--滿眼的悲哀,隱隱憤怒。不知為何神澈一眼看到那種目光,心裏便是一跳,仿佛看到地底有什麼火焰在升騰,就要脫出控製。

"昀息大人,嬰她、她怎麼了?"她順著嬰的眼光看過去,連忙求援。

拜月教的大祭司嘴角浮出一絲冷酷的笑,一字一句:"她要死了。"

神澈嚇了一大跳,震驚的脫口:"什麼?怎麼會!"

"你吸幹了她所有的靈氣,她自然要死了。"昀息望著法衣下逐漸萎縮的女子,忽然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沉嬰,你當年自沉湖中,不是發誓要渡盡湖中惡靈麼?這多麼無趣的事啊!--還不如把多年的修為一並給阿澈得了。"

神澈驚得臉色慘白,手一軟,癱坐在地上,一時間說不出話。

身體裏果然有奇異的氣流在浮動,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輕快愉悅。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那個曼珠沙華的符咒鮮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瓣一瓣舒展開來,覆滿了整個手掌,原本晶瑩雪白的手此刻宛如一隻剛從血池中抬起的魔爪。

"不……不!"看著自己身上那隻邪異的血手,她終於叫出聲音來,拚命甩著手,"我不要,我不要!祭司大人,我不要這樣!我要嬰活過來……我要嬰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