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學家嚴濟慈曾說:“失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到達成功的大路,因為每一次發覺虛假的東西便使我們誠懇地找尋真實的,而一個經驗指出一些錯誤的方式,以後便會小心避免。”如果對失敗和錯誤視而不見,或是掩飾失敗,盲目地幹下去,重蹈複轍,就是堵塞了自己前進的道路,或是離自己所要達到的目的地越走越遠。愛因斯坦十六七歲時,想進入蘇黎世瑞士聯邦多種工藝學校學習,誌向是當一名電氣工程師,但是他沒有考上,遭受到失敗的挫折。他經過冷靜思考,發現自己對於物理學饒有興趣,於是靠自學深入研究了一係列物理學專著,從這裏開始,經過勤奮刻苦、百折不撓的努力,終於成為一名舉世聞名的物理學家。
由失敗到成功,不僅要有屢敗屢戰的韌性戰鬥精神,而且要掌握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用發展變化的觀點看待失敗挫折。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是不動的、靜止的、不變化的、不發展的。在一定條件下,輸與贏、弱與強、盛與衰、窮與富、禍與福、生與死、失敗與成功,逆境與順境都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古詩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和“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就是運用發展變化的觀點辯證地看待事物的觀點。美國洛杉磯有位世界著名的導演托米·拉索德,在他的房間裏掛著一首詩,這是詩人艾德加·A凱斯特那首有名的《不要放棄》的詩:
有時這並不奇怪——重重的腳步,粗粗的喘息,上坡路連著上坡路。
錢包空空,夾著幾張欠賬記錄;心裏想笑,張口卻是歎氣。
難道隻有勞苦和精神壓抑?
既已如此,索性再爭一口氣!
無論是誰,總該知道,人世間本是千變萬化。
肯奮鬥便有勝利,若退縮定一敗塗地。
莫急,莫急,垂頭喪氣,大可不必:
最後一搏,厄運即去!
成功在失敗背後藏身;疑心使步履搖擺不齊:
在鼻尖上看不到成功,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怎能讓失敗纏身,它會使你破罐破摔,灰心喪氣。
一首詩,無論重讀幾遍,每一遍都仿佛不是同一首詩,因為世界是在變化的,人在變,生活狀況在變,人們根據自己的獨特經曆,對詩句的理解和感受也在變。運用這種發展變化的哲學,促使事物從失敗向成功方麵轉化是十分重要的。有這樣一句成語:“置之死地而後生”,春秋時代的吳起說:
“必死則生,幸生則死。”種子若不死去就不能獲得新生。
盂德斯鳩曾說過:“大自然既然在人間造成不同程度的強弱,也常用破釜沉舟的鬥爭,使弱者不亞於強者。”古代軍事家打仗布陣往往采取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方法,從而絕處逢生,取得勝利。比如漢代大將韓信攻趙,出井涇口,卻背水一戰,使一萬大軍前臨大敵,後退無路。這巨大的壓力成了克敵製勝的巨大動力,結局是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將士個個英勇無畏,以一當十,衝鋒陷陣,把趙軍打得大敗。韓信背水一戰,成了幾千年來軍事家的美談。一個人在事業上麵對失敗,采取破釜沉舟的戰術,抓住最重要的一刻,把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施展出來,也能絕處逢生,轉敗為勝。正如朱熹在《為學之方》中所說:“立誌……且如項羽救趙,既渡,沉船破釜,持三日糧,立誌必死,無還心,故能破秦;若瞻前顧後,便做不成……不帶血性氣的人,為僧不成,為道不了。”看透生與死的人,連死都不怕的人,隻要對失敗有著清醒的辯證地分析,從而認準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又具有百折不撓的毅力,就一定會從失敗走向成功。
笑對人生,將忍受變為享受
人生並非天堂,也並非地獄。有人說,人生是“兩個黑夜間的白色走廊,每個人無論是長壽,還是短命,都要走過這個走廊。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有歡樂,也都避免不了有不幸和痛苦。生活的鍾擺,從來就是往來於幸福和痛苦的兩極,快樂和痛苦是如影隨形互相伴隨著人的一生。但要如何對待呢?是遇到痛苦就悲傷,遇到煩惱就泄氣,遇到挫折就退縮,還是以積極的人生態度,化煩惱為歡樂,把忍受當享受,把空虛的人生變為充實的人生,把消極失落的情緒變為有意義的人生追求,這是擺在每個青年人麵前的課題。
一位詩人這樣說過:“倘若,你的生活中有過失意,誰又能萬事如願?
坎坷與平坦,本來就相伴而行。倘若,憂煩要擊沉你青春的小舟,而會解脫的人就能看到:歡樂往往藏在痛苦的背後。”薩克雷說,生活好比一麵鏡子,你對它笑,它也對你笑;你對它哭,它也對你哭。雨果說過,生活就是麵對現實的微笑,就是越過障礙注視將來。捷克民族英雄,文藝評論家伏契克說:“應該笑著麵對生活,不管一切如何。”他又說,“我們曾經為現實而鬥爭,我們將要為歡樂而死。因此悲哀永遠不要和我們的名字聯係在一起。”德國著名的國際共產主義活動家李卜克內西也說:“對付殘酷的貧困,隻有一個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笑。誰要是因為貧窮而鬱鬱不樂,那就是貧困已經把它抓住,把他吞噬下去了。”因此,不論人生遇到什麼樣的障礙、挫折,會產生什麼樣的悲傷、痛苦的情緒,都應該樂觀地對待。在他們看來:人生當笑。即使是像大仲馬那樣的把人生看成是“一串由無數小煩惱組成的念珠”,也主張應該“笑著數完這串念珠”,這才是“達觀的人”。
羅曼·羅蘭筆下就有這樣一個“達觀的人”。在他的小說《哥拉·布勒尼翁》中有這樣的情節:災難和貧困忽然落在哥拉·布勒尼翁身上,這位技藝精湛的雕刻匠染上了鼠疫病,房子被燒了,兒子們都不管他了。使他得到安慰的唯一想法是:希望傾注著他全部心血的作品能夠保全下來。可是,當哥拉·布勒尼翁來到公爵的城堡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瓦礫,多年辛勤勞動建設起來的一切都被砸毀了。女神雕像的嘴上塗抹了胡須,眼睛戳碎了,鼻子砍去了。哥拉·布勒尼翁幾乎驚呆了,他悲傷到了極點:“我痛苦極了,實在忍受不了了……我差點喘不過氣來……罵街的話終於脫口而出……我一口氣罵了10分鍾,來發泄我的仇恨。”但是,悲痛、憤怒的情緒很快發生了轉折:“突然間出來一個念頭:我的行為有多麼可笑,竟然為著無鼻的女神、為著我自己,一個蠢老頭,衝著天花板埋怨、咒罵,白白浪費了我的唾液。這個多麼可笑的念頭急速地從我的腦海中掠過,所以我很快就不怒不悲了,微笑著走了出去。”在巨大的不幸麵前,老者以笑當哭,令世人欽佩。
英國中世紀的詩人喬雯有這樣的詩句:“可是哪怕你對我用心如何,我總不會死心塌地地向你哭啼。人能掌握自己,就不會對你買賬!你的殘酷行為,不能使我驚奇。”
笑猶如一針強心劑,使人在心灰意冷、悲觀失望的時候能夠振作精神,拿出勇氣。人們不能隻會在歡樂時微笑,也要學會在困境中微笑。正如一位詩人所說:“笑就是陽光,它能夠消除人們臉上的冬色。”德國作家拉布說得更形象、更深刻:“幽默是生活波濤中的救生圈。”人生當笑,就是以笑看待自己的不幸,以笑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以笑麵對人生的困境,以笑對待事業上的失敗。一個不幸的人,如果隻知道沉湎於不幸和痛苦之中,不把壓在身上的痛苦化為求生的動力,長此以往,不被這沉重的包袱壓死,也會被沉悶的生活慢慢窒息死的。如果說,上邊舉的例子是作家筆下虛構的人物形象,那麼讓我們再看看生活中的實例。在那十年動亂中,有多少人慘遭迫害、摧殘。以創作《不能走那條路》和《李雙雙小傳》而蜚聲文壇的著名作家李準就是其中之一。1969年隆冬,朔風凜冽,雪花飄飄。李準一家八口被押送到黃泛區西華縣一個名叫屈莊的小村子“勞動改造”。關於這一段艱難困苦的生活,李準曾經很風趣地講了個寓言:烏鴉把烏龜抓到了樹上。烏鴉問:“你最怕什麼?”烏龜答:“我最怕水。”烏鴉哼地一聲:“好!我就偏要把你丟在水裏!”烏龜故意說:“別這樣,你行行好,放了我吧!”烏鴉不等烏龜說完,就撲通一聲,把烏龜丟到水裏去了。烏龜於是就擺動四肢自由自在地遊走了。李準說:“‘四人幫’以為把我流放到艱苦的農村,就可以把我壓死。其實恰恰相反,我和人民生活在一起,就好像長壽的烏龜回到水裏那樣自在。我的生活倉庫本來快空了,現在又裝滿了。屈折沒有把我屈死,反倒使我新生了。”正是這一段豐富、真切的生活,正是他樂觀地對待不幸和苦難,化不幸為有幸,把忍受當享受,經過艱辛的努力,終於創作出了榮獲茅盾文學獎的長篇巨製《黃河東流去》。
人生當笑裏的“笑”,不是強顏的歡笑,不是得意的冷笑,也不是無奈的苦笑,而是“含淚的笑”,是充滿信心和力量的微笑。這種笑是一種快樂的心境,是人性的一種特殊表現,是生命力強盛的人用以抵抗生活中重負的一種能力,是戰勝人生挫折的動力。它可以叫人樂而忘憂,化苦為樂,並生發一種良好的、充滿自信的美好的心情。美國的戴爾·卡耐基說過:“微笑,它不花費什麼,卻創造了許多成果。它豐富了接受的人,又不使給予的人貧瘠。它產生在一刹那,卻給人留下永久的記憶。它使家庭快樂,建立人與人之間的好感。它是疲倦者的休息,沮喪者的希望,悲哀者的陽光,又是健身的最佳良藥。”笑是精神愉快的表現。笑對人生來說,猶如鹽之於食物,水之於身體。當代大學者錢鍾書在《寫在人生邊上》一書中,把笑對苦難、苦中作樂的情境稱為“精神煉金術”。在他看來,自從發現了精神是一切快樂的根源之後,從此痛苦便失掉了往日的可怕,肉體也減少了專製。精神煉金術能使肉體痛苦都變成快樂的資料。於是,燒了房子,有慶賀的人;一簞食,一瓢水,有不改其樂的人;千災百毒,有談笑自若的人。所以我們前麵說,人生雖不快樂,但仍能樂觀。人患疾病,自然是痛苦的,但是精神煉金術能使你從病痛裏濾出快活來,使健康的消失有種賠償。錢鍾書說在看重體育的西洋,我們也可以找著同樣達觀的人。多愁善病的諾凡利斯在《碎金集》裏建立一種病的哲學,說病是“教人學會休息的教師”。羅登巴煦的詩集《禁錮的生活》裏有專詠病味的一卷,說病是“靈魂的洗滌”。即使身體健康,喜歡活動的人接受了這個觀點,也能從病痛中體味到另有風味。強健粗壯的18世紀德國詩人白洛柯斯第一次害病,覺得是一個“可驚異的大發現”。對於這種樂觀的人,人生還有什麼威脅?這種快樂,把忍受變為享受,是精神對於物質的最大勝利。有一位很有才氣的年輕記者從生活的坎坷挫折中也學會了這種“精神煉金術”,他在被病魔折磨之後,經曆了一次“靈魂的洗滌”與升華,曾經這樣描述他的心境:“我必須承認,有時我們也似乎被痛苦所折磨,被欺騙所擊倒;被勢力所灼傷,剛強的我們也曾絕望,也曾流淚,也曾不能自拔。但是,當我們真正沉靜下來,目光和心情也如成熟的秋天,溫暖而老練地品評著過往的一切,收獲甜美的果實,摒棄幹癟的殘枝病葉,那麼一切都在平靜中釋然了——那些痛苦因為經不住忠誠的鞭打,不過是一滴濁淚;那些欺騙因為膽怯於真情的逼視,不過是一些小的伎倆;那些勢利因為終被正直的人格所焚燒,不過是一片醜陋的枯葉。有了這種很人生的發現,便不再沉重,這之後我們便被一種新的充實催促上路;被一種新的快樂簇擁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