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當笑,不是盲目的、麻木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是四大皆空,看破紅塵的笑。“精神煉金術”,也不是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這是在勇敢地麵對挫折,深刻地洞悉人生的基礎上的苦中求樂;是始於一種內心充實、積極情緒下結成的碩果。羅素曾把快樂分為“自然的快樂”和“精神的歡樂”兩類,這種化苦為笑、化悲為喜的歡樂,即是“精神的歡樂”,這種恬淡、平和的歡樂,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愛因斯坦說:“真正的笑,就是對生活樂觀,對工作快樂,對事業興奮。”笑,作為精神生活的一種現象,它同物質享受和安逸愉快的感官刺激雖然有一定聯係,但並非等同。
人生真正的笑,必須發自內心。古人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能笑對人生的不幸和挫折,把忍受當享受的人,決不是等閑之輩,乃是目光遠大,品格高尚,意誌堅定,胸懷寬廣,充滿自信的人。而這些品格又來源於遠大的理想和崇高的信仰,來源於對事業和生活的執著的愛,來源於對美好未來的堅定信念,隻有這些才是快樂的不竭的源泉。羅曼·羅蘭說:“快樂不能靠外來的物質和虛榮,而要靠自己內心的高貴和正直。”他又說,“自私怯懦的人常不快樂,因為他們即使保護了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品格和自信。”拉羅什弗科則說,如果沒有自信,你永遠也不會有快樂。
當發明大王愛迪生致力於製造白熾燈泡的時候,已經試了一千二百多種不同的材料,做一種強有效的燈絲,卻沒有成功。這時,有人取笑他,也有人批評他:“你已經失敗1200次了。”“不!”愛迪生反駁說:“我的成功就是我已經發現1200種材料不適合做燈絲。”說完,他自己縱聲大笑起來。這種笑,來源於他的自信、自尊和自強,來源於他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的執著的熱愛和追求,所以他才能樂觀地應付各種困苦的窘境,具有旺盛的、一往無前的活力。貝多芬在雙耳已經失聰的厄運打擊下,仍然為藝術而獻身。他說:“當我旁邊的人聽到遠處的笛聲而我聽不見時,或他聽見牧童歌唱而我一無所聞時,真是何等的屈辱!這一類的經驗幾乎使我完全陷於絕望”。但他之所以沒有自殺,“就隻是藝術留住了我。啊!要我尚未把我感到的使命全部完成之前,我覺得不能離開這個世界。”他創作的田園交響曲第二樂章之末,樂隊奏出夜鶯、杜鵑、鶴鶉的歌聲,而且可以說整個交響曲都是用自然界的歌唱與喁語組成的。這是貝多芬在精神上重造一個於他已經死滅的世界,是他痛苦的心在歌唱。
培根曾說:“人們沒有哭,便不會有笑,小孩一生下來,便有哭的本領,後來才會有笑,所以一個人不先了解悲哀,便不會了解快樂。”笑和哭是互相依存、互相比較而存在的。但是由哭轉化為笑,把忍受痛苦當成享受,這絕不是容易的。除了要有遠慮——強烈的事業心和遠大理想之外,還要有博大寬闊的胸懷。古人說:“以淡泊身處,以知能讓人,胸中有無限快活處。”人們走進我國不少寺廟中,都會看見那位笑口常開的大肚彌勒佛,在佛龕左右的對聯這樣寫道:笑口常開,笑世上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胸懷大度,必須戒私欲,去虛榮,不論生活中發生什麼事,都能想得開,拿得起,放得下。人生遇不幸事,退一步想,則心自平。人生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恩怨、仇恨、債務、人情、權利、義務……甚至財產、子孫,都用不著記掛在心。中國有一首古詩,名曰“空空詩”,原文是: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沉為誰功?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握手中?
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朝走西、暮走東,人生猶如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
這首詩很明顯地表現了虛無主義思想,勸世人不要光追求物欲,特別是當官的人不要“五子登科”,為私欲奔走不休,而要豁達些,想得開,所以此詩還是有一定的積極意義的。
要想人生當笑,還應當有其豐富的人生智慧。薄加丘認為“人類的智慧就是快樂的源泉”。人生智慧包含著廣泛的內容,其中一點是看問題要有正確的思想方法,要多看問題的積極方麵,也就是最好的一麵。撒姆爾·詹森說:“每件事都要看它最好的一麵的習慣,比一年一千鎊還有價值。”柯克說:“常向光明快樂的一麵觀看,那就是我一生成功的秘訣。”
樂觀者會在災難中看到一個希望,悲觀者會在一個希望中看到一個災難。對於生活,悲觀的人雖生猶死,樂觀的人永生不老。你若想哭,一生差不多都會為淚水所淹沒。人之所以自尋煩惱,跳不出悲傷、痛苦的漩渦,就是因為眼睛總是“盯著消極麵”。美國心理治療專家比爾·利特爾運用反向思維法,提出了八條簡易方法,幫你無事生非、自尋煩惱和痛苦。
其中就有一條叫“盯著消極麵”:要牢牢記住你有多少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或者有多少次別人對你說話的態度不友善。
隻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不好的、吃虧的、甚至是不幸的事情上,你就能運用這種消極的思想方法來製造麻煩,製造痛苦。
正確的、積極的思想正應當反其道而行之,看問題要多看積極方麵。
同時,還要用發展變化的觀點看待挫折,而不能用靜止的、凝固的觀點。
挫折、失敗、困境不是永無天光的深穀,它隻是炎炎夏日的陣雨。無論人生的順境還是逆境,不幸還是幸運,失敗還是成功,都是暫時的、相對的,是可以轉化的。笑對人生,就是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依靠精神意誌的作用,促使逆境順轉,反敗為勝。把忍受當享受,就是樂觀地對待人生,努力作到在順境中不懈怠,在逆境中不悲觀,在挫折中不退縮,始終保持堅韌不拔,奮力進取,樂觀向上的人生態度。
手握刀柄,把不幸變為有幸
一個人失去了眼睛也就失去了光明,失掉了人間的斑斕色彩和一切的形象。這是多麼大的不幸,多麼痛苦的災難啊!“既然生活中沒有光明,為什麼還要活著,我問自己,也有人問我。”這是一位貴州青年詩人周嘉俊在他19歲雙目失明後寫下的詩句。19歲,是剛剛挺直脊梁的小樹,是剛剛奔流出山的小溪,是剛剛刮過田野的清風,是剛剛揚帆遠航的航船。19歲,它的代名詞是青年;19歲,它的同義語是青春。19歲,充溢著生命對未來的全部向往和追求。19歲,是理想,是希望……然而,在這如花的年紀,在19歲,他卻雙目失明了,從此便要與黑暗相伴相守。這是多麼殘酷啊!人生最大的不幸、最大的挫折莫過於自身的傷殘,難道他還要向失明、向黑暗獻上自己的生命?不,他不甘心啊!他想起列寧臨危時還讀的那本書——《熱愛生命》……失明雖然給這位青年帶來了挫折,幾乎窒息了他的生命,但他並沒有被這無法逆轉的不幸的重錘擊倒、砸扁,在這無情的命運麵前,他沒有屈服,而是從不幸之中站立起來,以超凡的毅力戰勝種種困難,麵對茫茫黑暗,長夜如磐,風雨迷漫,艱難地從事著詩歌創作,寫出了大量謳歌我們偉大時代和火熱生活的詩篇。“因為我看不見,感覺到的常常是饑、是渴。然而我竟在黑洞中把光明探索!弱者的不幸連著死,不幸使不屈者把世俗擺脫。沙漠中的紅柳不會羨慕鮮花。渴不死,就要活。生存需要多少忍耐,巨大的不幸孕著巨大的快活。當我的喘息化作跋涉者出發的號子,我就想起失明的駱駝。”這詩句生動地表達了他的意誌,他的生命在升華——在“黑洞”中探索光明的頑強奮鬥的精神。一些青年朋友曾走訪周嘉俊,追問他走過的路以及對未來的打算。
他說:“我知道生活是艱辛而又曲折的,挫折總會在人生的某一段等著我,但我依然要追求光明。正如偉大的羅曼·羅蘭所說:‘真正的光明決不是永沒有黑暗的時間,隻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罷了;真正的英雄決不是永沒有卑下的情操,隻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我的經曆使我相信在祖國的大地上,在億萬人民心中,光明長存。而我,是要越過黑暗,迎接光明。”
雙目失明,從事詩歌創作,已實屬不易。不久前,我又從報上讀到一則“盲女成為女飛機設計師”的報道,則更加由衷地欽佩、驚歎。現年22歲的鄭婉霞出生在香港一個貧窮的餐廳招待員家庭,不幸的是,她一生下來就看不見這個美好的世界。但她沒有屈服於命運,她自強不息在香港以優異的成績讀完高中,之後進入英國一所高等學府就讀,修讀完工程課,她順利地進入倫敦勞斯萊斯公司,從事新型的虎式戰鬥直升機渦輪葉片設計工作。失明並沒有影響她的設計工作,雖然看不見,但她摸得出,“手指尖上長著眼睛”,憑觸摸用心體會它的形狀,以點字法依照比例尺畫下來,並不困難。經過她的努力,終於成功地設計出了英國“美洲虎”戰鬥直升機的新式引擎,鑒於她所取得的卓越成就,黛安娜王妃向她頒發了“英國傑出女性獎”!
在我們的生活中,類似這樣的有嚴重殘疾而又作出了突出貢獻的傑出人物,並非寥若晨星。一出生就沒有兩隻腳和一隻手的畸型兒蔡天石,僅憑他唯一的一隻左手,以驚人的毅力練出一手筆法挺秀、布局合理的左手篆刻技藝,迄今已刻印章達六千方。聯合國社會發展與人道事務中心助理秘書長利蒂西亞·沙哈妮給蔡天石寫信,盛讚他的“勇氣和決心”,稱他是中國和世界上殘疾人學習的榜樣。美國一位名叫休·赫爾的青年,不幸在一次爬岩活動中受了嚴重的凍傷,醫生不得不截去他的雙腿,再給他裝上假肢。赫爾失去雙腿以後,仍然不肯放棄爬岩運動,他拄著一雙拐杖,一拐一拐地在荊棘叢生的山中探索前進,不知摔了多少跤,傷了多少處,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當赫爾的朋友聽說他又在一座懸崖上開辟出一條新岩道的時候,無不大驚失色道:“不可能,不可能!休·赫爾已經失去了雙腿呀!”1983年赫爾拿下了5點13級的時候,年僅18歲,最令人震驚的是:爬岩作為一項艱險的體育運動,根據攀登的難點,爬岩的等級從5點排到5點13,赫爾這個無腿爬岩者竟然獲得了最高的成績,他非常自豪地說:“我要使人們感到,身體殘缺也不可怕,人的創造力是可以超越自然的。”我國內蒙古庫倫旗民族用品廠的蒙古族殘疾青年常青,在10歲時不幸患了嚴重的腦膜炎,雙耳失聰,但他靠自學讀完了中學的全部課程,並且自學了英語、日語,他懷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在無聲的世界奮力搏擊。幾年來,他連續獲國家5項專利,其中“翻襟式多用多麵變色戰訓組合服”被國家專利局批準為“國家保密專利”,為國防現代化建設作出了突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