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如何戰勝挫折(2)(3 / 3)

這上麵僅僅列舉了殘廢人中傑出人物中很少的但僅僅這些已足夠向我們展現了一幅幅震人心魄、感人肺腑、催人奮進的畫卷。麵對他們的殘疾,我們這些肢體健全的人能不肅然起敬嗎?他們身上那股堅強不屈的奮發拚搏的力量,那種對人生執著的熱愛和對未來的追求,那種與病魔、傷殘頑強搏鬥的非凡毅力,那種“一定會成功”的必勝信念,那種竭盡全力也要為社會作出貢獻的赤誠的願望……難道不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嗎?在生活的海洋裏,那些一遇到風浪就畏難退縮、灰心喪氣、悲觀失望,甚至輕生的人,那些精神空虛、迷戀於享受人生的人,麵對這些有成就有建樹的傷殘人,難道不應該反思一下嗎?那些自以為頭腦聰敏、雙手靈巧而任其白白消耗的人,在生活中稍遇挫折,便鋒刃鈍卷,心灰意冷的人,難道不應當感到慚愧嗎?

如果說不幸,不論是先天還是後天的種種原因造成的殘疾人,是最不幸的。因為失去身外之物的不幸是暫時的,而身體殘疾的不幸卻要與人相伴一生。這不幸不僅是他們個人的不幸,而且也是人類社會的不幸。這種不幸,落在意誌薄弱者、精神空虛者頭上,是災難,是絕望,甚至是死亡;而對意誌堅強者則是動力,是磨礪,是成功的前奏。誠然,弱者與強者之間並沒有一條不可以逾越的鴻溝,重要的是跨過這鴻溝。如何才能跨越這條鴻溝,成為生活中的強者呢?拉塞爾·洛瓦爾有一句名言:“不幸就像一把刀子,它既然能為我們服務,也能傷害我們,這就要看我們是握著刀柄,還是刀鋒。”握住刀鋒,就是弱者,必定要受到傷害,成為犧牲品;握著刀柄的,就是扼住命運咽喉的強者,勇敢地戰勝生理上的殘疾,讓生命發出光和熱。

別說是殘疾人,即使是身體健全的人,有哪一個人不想握住刀柄,成為生活的強者呢?但是,怎樣才能握住刀柄呢?這使我想起以前讀過的史鐵生的小說《命若琴弦》,令我至今仍記憶猶新的是這樣的情節:山野中走來兩個彈琴說書的盲人,一個70歲,一個17歲,年老的盲人一生過得十分愉快,因為他篤信他師父的遺言:隻要能彈斷一千根琴弦,用它們做藥引子,眼睛就會複明。

但當他終於彈斷了第一千根琴弦時,眼睛並未複明。他把秘方從琴箱裏取出,好心的人們告訴他,他所珍藏了50年的藥方是一張白紙。於是,他的精神崩潰了,最終在失望中死去。可是,他的徒弟卻從中悟出了生命的真諦,從此不再為失明的痛苦所困擾了。這個小徒弟從中悟出了怎樣的生命真諦呢?史鐵生,這位雙腿癱瘓的青年作家通過這樣一個虛構的故事告訴人們,殘疾人盡管確實“命若琴弦”,但也要熱愛生活,熱愛生命,要在對生命的有限的超越中為自己設置一個更為遠大的目標,在生命中孕育出一種神聖的意義。史鐵生說:

“我覺著,人的命也像琴弦一樣,有起點和終點,構成一個過程,起點和終點堅定穩固,生命之弦才能繃得緊,彈得響。”他又說:“殘疾人欲走而不能,這固然是一種不幸,正常人欲飛而不能,這不同樣也是一種不幸?麵對不幸而又必須超越它,這就是殘疾人作為人所同樣應該具有的最高品格。由此出發,寫出殘疾人的痛苦、奮鬥和拚搏,這才是有意義的。”中外曆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成功事跡,很多都是身有殘疾、備受痛苦折磨而仍然勇往直前,同命運頑強搏鬥的人譜寫的。挪威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布爾,一次在巴黎舉辦演奏會,一曲未終,一根琴弦突然斷了。他不動聲色,繼續用三根琴弦奏完全曲。這就是人生——一根弦斷了,就用其餘三根弦奏完全曲。這就是人的生命,尤其是殘疾人生命的真諦。

被譽為江南“活武鬆”的京劇表演藝術家蓋叫天,在年輕時見到一位盲人乞討,眾人紛紛解囊,獨有一老者執意不給,還說,隻要他能說出我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就給他錢或者食物。出於無奈,盲人隨口說:“你是黑色的。”老者立即追問:“你能看見我是黑色的,為什麼不能看見我是白色的?”聽到這裏,盲人不解,但站在旁邊的蓋叫天卻從中悟出了人生真諦:

老者是在啟發盲人不要屈從於命運,雖然生理上的殘疾,懲罰是嚴重的,並不意味生命的結束。老者期望盲人能夠“肉眼閉心眼開”,勇敢地抗擊不幸的命運。這不正是給盲人以第二次生命嗎?

人是無法拒絕生命的,也無法拒絕生命中的一切不幸。

對人來說,最不幸的事不是災難,不是傷殘,不是困境,而是生命之火的熄滅,是生命熱情的萎縮,是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氣。孔子說:“哀莫大於心死。”古人還有言:“神衰鬼弄人。”是說人的精神一旦衰頹了,鬼就要來招惹你。印度詩人泰戈爾有一句至理名言:“我不祈求痛苦困難有所止境,隻希望有一顆征服它的心。不幸的人握住刀柄,就是要有一顆征服不幸的心,同命運抗爭。”《朱子全書·心說》中講:“心屬火,是個光明發動的物。”就是說,心性屬火,是一身的主宰,一個人隻要有一顆光明的心,就能夠去創造美好的未來,就能夠表現出這樣的氣概——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命運,用自信的勇氣來應付一切的不幸。一個人隻要他的視野擴展到廣闊的世界和博大的人生,看到世界是瑰麗多姿、生機勃發,就應時時更新生活,為世界盡力。比起為人類獻身,為崇高的目標盡力這樣的神聖的使命,個人的不幸就顯得十分渺小和微不足道了。我們欽佩集盲、聾、啞三殘於一身的美國姑娘海倫·凱勒,是因為她在三重苦難的重壓下仍有一顆征服不幸命運的心,她以常人無法想象的意誌力戰勝病殘,她說:“當一個人感到有一種力量推動他去翱翔時,他是絕不應該去爬行的。”征服不幸,樂觀向上是她終生受益的推動力。熱愛生命,既要珍借生命,更要開發生命的潛能,也就是要有強烈的事業心。荷馬史詩《奧德賽》中有這樣的詩句:“我的丹心早已千錘百煉,不畏痛苦!因為我經曆和忍受的痛苦已數不勝數。”

“——因為,一旦屢遭不幸,想到悲哀也會樂。”為世人所敬仰的音樂大師貝多芬讀過這些閃光的詩句後,曾在這些詩句下邊畫上一條條粗杠。在他案頭置放的幾部詩集,幾乎所歌頌痛苦的詩句下邊都留下了這樣的手跡。

貝多芬的童年是悲慘的,父親嗜酒如命,母親過早地去世,他17歲就擔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擔,這使他失去了投考大學的機會。他酷愛音樂,但不幸的是在他26歲時患了耳咽管炎,從此,他的耳朵日夜作響,折磨得他徹夜難眠,“耳聾已開始它的酷刑”,這對於一個年輕的作曲家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身體傷殘,生活貧困,愛情受挫,使他每日每時都處於同不幸的命運抗爭的搏鬥之中。他抑鬱、彷徨、焦慮、痛苦,整日與孤獨為伴,他甚至寫好了絕命書,準備自殺,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但是,對音樂的無限熱愛,使他終於從痛苦中掙脫出來,勇敢地向命運扔出了決鬥的白手套。他堅定地認為:“音樂當使人類的精神爆出火花”,“音樂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學更高的啟示……誰參透我音樂的意義,便能超脫尋常人無法振拔的苦難”。

他說:“是藝術,就隻是藝術留住了我。啊!在我尚未把感到的使命全部完成之前,我覺得不能離開這個世界。”正是在音樂殿堂聖潔、恢宏的景象中,他獲得了生命的轉機。他說:“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決不能使我完全屈服——噢!能把生命活上千百次真是多好。”貝多芬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雙耳已全聾了。貝多芬無限熱愛音樂,對事業執著追求,使他更加珍惜生命,他終於戰勝了不幸,用整個身心去感受美妙的音樂世界,寫出了對未來充滿樂觀情緒和必勝信心的《英雄交響樂》和《第五(命運)交響曲》,成為馳名世界的音樂大師。

大音樂家貝多芬同命運抗爭、搏鬥的生命曆程,麵對他那令人無限欽佩的動人事跡,我們一定會得到一些有益的啟示。在紀念貝多芬逝世60周年時,有一篇《貝多芬屬於世界》的文章,寫得極好。文章說:

“在這個世界上,貝多芬是喧騰眾口、有口皆碑的德國姓氏之一。這個姓氏所創造的音響世界,就是意味著教人挺起腰板站著生,就是意味著教人昂首挺立去接受痛苦命運的嚴峻挑戰: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貝多芬音響世界的最大功能是教懦弱者具有生的勇氣、倔強和膽識;教精神跪倒的人用獨立的頭腦霍地站起來;教欠缺意誌和自信力的空虛心靈奮發向上。”

“有一位聽眾曾說,他熱愛貝多芬的音樂,是因為他在裏麵聽到一種使人思索嚴肅問題的心理氣氛和環境。多精辟的一段自白啊!或許,迪斯科能讓你身不由己,手舞足蹈,得意忘形,不過,那僅僅是情緒的短暫宣泄。而貝多芬作品則不同,它能在你內心漸漸積澱出永恒的自信力,而且能升華為一種風雨不蝕的信仰,轉變成誰也侵占不去的一座精神財富之山。”

不隻是貝多芬。古今中外那些身殘誌堅努力奮進並且取得了傑出成就的人,他們不僅為殘疾人,也為健全的人,樹立了光輝的榜樣,從許多方麵都提供了無窮無盡的人生啟迪。像貝多芬這樣一個什麼也聽不到的人,能從事音樂創作,並且取得卓著的成就,為什麼我們生活在改革開放、日新月異的時代的青年,僅僅在生活的道路上碰到些困難,或遭到一點小小的挫折,就灰心喪氣,就意誌消沉,以至走上輕生之途,原因看似複雜,其實也很簡單,其中根本的一點,就是他們精神空虛,隻為自己活著,沒有事業的追求,沒有更遠大的生活目標,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於是便把眼前遭遇到的暫時的困難和挫折,無限擴大,以致吞噬了思想和靈魂。不少有識之士,針對這種情況,提出所謂“世紀末病”,就是指相當一部分青年的生命熱情萎縮,事業心淡化,對世間一切事物都表現一種冷漠。有人認為這種“世紀末病”比“艾滋病”對人類的損害還要大。我們正處在跨世紀的偉大的時代,廣大青年擔負著繼往開來的重要曆史使命,重喚這些人的生命熱情,喚發他們的生命活力,正是現代文化世界普遍重視的嚴肅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