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林平時查賬次數不多,但心裏可是門兒清呢,如今他的固定資產,把所有的麵鋪折合成銀子,總共有將近三千兩。
地窖裏的存款和可支配的流動現金,也有一千五百兩左右。
等他馬上把周圍鄉鎮的賬款都給清了,總身價至少達到了五千五百兩。
可以說,今年到九月份,他就已經完成了年初設定的總資產七千兩的目標。不出意外的話,年尾就能晉級為陽穀縣新一任“萬貫大戶”。
陽穀縣是個小地方,能稱得上萬貫大戶的人屈指可數,明的暗的算在一起,也不過七八個人,其中縣衙裏的官吏就占到一半。
西門慶的死和張林的生意分紅,把他們這群官吏給養的更是白胖了。
收賬的幾天是最忙最累的時候,張林一起的十來號人上午在大布鄉裏轉悠,吃了午飯後趕往城東閻樓鎮和十五園鎮,共清了一千二百兩的銀子,裝了滿滿兩大箱在車廂裏。
隻是一行人晌午出了十五園鎮,趕往城南壽張鎮和高廟王鄉的時候,路過一處夾道山林子,猛地一陣大風刮起來。
還沒繼續走多遠呢,原本朗朗晴天已是烏雲密布,悶雷一聲接一聲地炸開,瓢潑大雨嘩啦啦地下起來。
烏雲蓋頂,天色昏暗,風中雨裏,車馬嘶鳴,搞的一行人亂作一團。
張林揭開車簾,一陣風夾著豆大雨點撲打在他臉上,忙地放下簾子朝外吼道:“石秀!”
“二爺,在呢!”
“怎麼不繼續走了?”
石秀的聲音淹沒在風雨雷聲中,模糊不堪,聲嘶力竭地回道:“路被雨水下潮了,前麵後麵都是泥坑,踩上去就是一個大水窪,走不動了。”
張林看著車廂內的一角在滴水,又朝外吼道:“叫人去查看下後麵車上的油布,別讓胚布進水了!”
石秀大聲應了一句,隨後叫兩個人跟著去檢查防雨情況。
張林在車廂裏聽著車頂劈裏啪啦的擊打聲,本來心煩意亂,卻正好瞅見陶紅雲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按在車簾上擋住雨水飛進來,好不辛苦的樣子。
“怎麼這般笨的?”他失笑出聲,伸手拉開她,將車簾底下一截拉進車廂裏,拿裝銀子的箱子壓住簾尾。
陶紅雲被風雨弄得裙子濕了半邊,聽到他罵人,氣道:“早知道不替你擋了,讓雨淋成落湯雞才好。”
“嘿,你還欺負自家老爺是吧?”
張林正要再調侃,隻見陶紅雲一陣竊笑目光遊移地看向別處,他回過身沒發覺什麼不對勁,等了幾秒後猛地起身,臀部和大腿處的褲子濕了一大片。
原來那雨下在外麵簾子上,都順著簾尾彙聚進了車廂裏,張林首當其衝遭了災。
他正要罵陶紅雲怎麼不提醒自己,隻聽到石秀在外麵喊:“二爺,這雨越下越大,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們在林子裏看到兩間屋子,應該是山裏人放柴的地方,要不先過去避避?”
張林揭開車廂兩邊的右邊窗簾,瞅了一眼,風大雨大地也看不不清,趕緊收了回來。
“行,你把曹寶和金大升幾個人叫過來搬銀子,其他人把油布蓋好再檢查一下,大家都去屋子裏避避吧。”
“好。”石秀應了聲,隨即扶著張林和後麵的陶紅雲下馬車,搭著一塊油布,幾個人搬著沉甸甸的銀箱往林子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