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好脈沒有,他這是什麼病?”
“老爺稍安勿躁,他這是心火太盛,積鬱攻心罷了,隻要好生調養,數日就能下床恢複。”
“你特麼說明白點!”
“是是,老爺莫急。簡單說,他就是鬱氣悶在心頭,阻塞了氣血運行,這一口血噴出來反而對身體好。若不吐血,積蓄過久,反而要壞了性命。”
“什麼鬱氣?”
“這這小人哪裏知道啊!無非是財色權勢或怨恨仇惡罷了,世間種種鬱氣都在其中。老爺放心,小人醫治過很多這種病人,幾服藥喝下去,保管見效。”
“行行行,快抓藥來熬!錢不是問題!”
石秀想說話,卻怎也張不開嘴,迷迷糊糊中,直到有人用木條敲開他的嘴巴,隨即一股暖流順喉而下。
他知道暖流就是藥湯,藥湯如涓涓溪水,所過之處通暢無阻,滋潤內俯,產生一種奇妙的清涼感,讓他胸膛漸漸通透舒坦開來。
“二,二爺。”石秀睜開眼,看到眼前扶著自己灌藥湯的人居然是,心中愧疚更深。
怒罵道:“你這廝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早說,到底把什麼鬱氣悶在心裏呢?你告訴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殺人放火我也幫你了結心願。”
“沒”
還沒說完,瞪眼道:“還沒事?你這般瞞著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怨恨?”
“不不不,小人不敢。”
“那是何事,說!”
石秀艱難地扭過臉,愧疚的虎目含淚,嘟囔了一句。
“說什麼鳥話,沒聽清楚!”
石秀回過臉,嘶啞著嗓子吼道:“二爺,小人對不住你,不知怎的,心裏隻想娶白玉蓮!小人該死,可就是控製不住地想,其他女子就是看不入眼啊。”
門口“哐當”一聲響,扭頭朝後看了一眼,沒有作聲,回過頭來已是臉沉如水,冷漠的嚇人。
把石秀安放在床頭,墊高枕頭,他沉聲道:“先好好休息,別平躺,就這樣靠著順氣。”說罷起身,走到門口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瓷碗碎片和托盤,又歎聲道:“這事你這廝怎不早說,現在才唉!”
隨後房門嘎吱一聲關上,傳進來幾句輕聲的嗬斥,沒聽清楚。
房門外,看著神色驚慌失措的白玉蓮,一陣頭疼,小聲道:“回房去!”
白玉蓮滿目迷茫,接過托盤,慌不迭地逃走,嬌柔的倩影消失在同一側的隔間房門裏。
這事搞的!
倒不是舍不得一個女人,何況這女人又不是妻妾,隻是個同過房的丫鬟。這年代小妾都能當禮物一般贈送給客人享受,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隻是,隻是他畢竟是後世穿越來的男人,心裏抹不開那道門檻。若是石秀在剛見到白玉蓮那天就說,哪怕上過一次床,他也能沒有負擔地贈送。
但這麼些天相處下來,不說白玉蓮是什麼心思,自己都有些舍不得了。
剛調教好的丫鬟,可憐兮兮地盡心服侍了好多天,還會唱後世的歌曲。滿心期待著被納妾呢,就要被當物品一樣送人,估計心都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