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吃了十餘杯,門外有人叫門。
不悅道:“甚事打擾,沒見我和團練吃酒呢?”
呂成在門外壓聲道:“二爺,梁相公請你過府吃酒,前番小廝去東湖宅裏沒找著,使人來了臨仙樓裏找。”
這都天快黑了,不早點請。
“知道了。”歉意地看看孫元召。
“無妨無妨,你我這頓酒改日再吃不遲,梁相公的事要緊。某家自斟自飲叨擾一頓,二郎且忙你自己的。”
“萬分抱歉,那小弟就先去了,改日登門拜訪。”
起身離房,走到門外把魏掌櫃叫來,吩咐道:“去喊兩個女人來陪他吃酒,一應花銷記在賬上。”
“是。”
出了臨仙樓,本打算回東湖宅院裏換身衣裳,隻梁府小廝怕拖遲時間壞了相公心情,哀求他快些去。
“梁相公何事請我過府吃酒?”
小廝道:“通判也在,老爺已是與他吃了一陣,忽而想起二爺,這才叫我來找你。”
又問道:“還有誰?”
“教坊司的蘇巧巧,陸雙雙,鮮花鈴也在,還有二爺的堂姐也在席上。”
哎呦喂,角伎不少,這些官老爺真特麼會享受。
去到梁府,已是黃燈初上,天色黑下來了。
進了大門,宴席並未辦在大廳,而是在內院一個地方不大不小的偏廳裏。剛進內院,便聽見女人嬉嬉鬧鬧的歡聲燕語,男人們的粗狂大笑。
院子裏來來往往俱是丫鬟,端盤端碟地往房間裏添菜。
“二爺,這邊請。”
認得這個丫鬟,笑道:“有勞蘭兒妹子了。”
蘭兒丫鬟低頭一笑,也不作聲,把院門關上後,提著燈籠引他去房間。
剛踏過門檻,沈靈通判便酒興正酣地叫道:“二郎來了,快快進來吃酒。”
“見過相公,通判。”作禮後,坐到了似乎是專門留給他的位置上,在下位右手邊,與通判打照麵。
此時廳中空出的地上,鋪了一層毛毯,上麵陸雙雙和鮮花鈴兩個角伎正在跳舞,雖沒有唱曲伴奏,但她二人嬉笑勸酒的話語比唱歌還要能調動氣氛。
令得詫異的是,梁中書懷裏摟著的是自家七姐張巧雲,而那蘇巧巧卻被沈通判摟在懷裏,暗道梁、沈二人果然關係匪淺。
梁、沈二人似乎喝得不少,酒意正濃地指著廳中跳舞的二女,笑道:“二郎勿要拘束,且挑一個陪你吃酒。”
陸雙雙和鮮花鈴立時往桌案前湊過來,拋媚眼伸展舞肢地表現一番,前者年歲二十二三,有些蘇巧巧這般的女人味。後者十七,濃妝豔抹,恰是戴玉英那般的少女美。
此番氣氛,也不好推辭,笑道:“雙雙姑娘便好。”
陸雙雙登時花顏盡展,一邊舞動蛇柳腰肢,一邊移步到男兒身前,嬌笑一聲擁在男人懷裏,端起酒杯媚媚兒地道:“奴家謝過張二爺呢,請吃奴家一杯謝酒。”
隻好就著她小手動作,一飲而盡。耳旁梁、沈二人大聲叫好,把新客斷開的氣氛又活絡起來。
張某人麵上笑嗬嗬,心裏麻賣批,吃酒玩妹子也就罷了,把自家堂姐也叫來作陪是甚麼鳥意思,搞得他頗有些尷尬。
張巧雲偎依在梁中書懷裏,不時地端酒伺候,那梁中書一臉病態卻淫性不改地把手從她裙底下探入,也不知在搞什麼小動作,讓得女人不時扭動身體地撒嬌賣笑。
他也不好總把目光關注到自家堂姐身上,又去打量那蘇巧巧,隻看燈火之下蘇巧巧那一張笑顏如花的臉在男人懷裏討好侍奉酒水,卻眼裏藏不住的悲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