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夜菊花無恙。
鬆口氣,坐回石凳上,沉默少許,又問道:“這等荒唐事,還有誰知道?”
蘇巧巧垂臉道:“每次聚酒到興致時,丫鬟都是攆出院外,知道的也不多。便是當事幾人知道。”
“哼,你前番不收年契訂金,也不把消息提前報與我知曉,其中心思莫當我不知!”對眼前女子哪裏還有憐惜之意,厲聲道:“此事再作計較,我隻問你,還想不想從教坊司裏脫籍?”
蘇巧巧利用人的心思被揭破,低聲道:“奴家自然是想的。”
“那你便聽我話,與我辦事,事成之後,我便幫你簽押。”泛著殺意目光,沉聲道:“若你敢耍小計謀,我管把你賣去勾欄裏任千人萬人作踐。再把你賣給梁山賊子們享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山軍馬破襲江州,前番又踏平費縣獨龍崗的消息天下盡職,與大名府相距不遠,蘇巧巧頓時花顏失色,屈膝跪下抱著男人大腿哀求。
“二爺,奴家聽你吩咐,但求你可憐則個,救奴家脫離苦海。這般日子,奴家過得實在是沒個盼頭。”
心裏厭惡,伸手推開她:“口說無憑,我怎知你不會通風報信地出賣我?”
蘇巧巧咬咬銀牙,忽地伸手解開輕紗,開始脫衣裳。
喝道:“作甚!你當我稀罕與你上床?”若是從前,他或許還有些興致,隻是現下,對眼前女子隻有惡心感了。
蘇巧巧失落地道:“奴家隻這一副殘花敗柳的身子,如何教得二爺信我?”
冷笑道:“你想脫籍贖身,官押和銀錢必不可少。我諒也沒人敢觸冒梁中書替你簽押,我問你,你藏的地窖有多少錢?”
“三,三”
“嗯?”
蘇巧巧頓了頓,才小聲道:“算上珠玉字畫,總有六七萬貫錢。”
尼瑪,小富婆啊。
“這些錢,我替你保管著,等事成之後,我再還你。你若是不願意,此事作罷。”
“二爺想要奴家做什麼事?”
“殺人放火。”嚇她一嚇,見女人花容失色,厲聲道:“諒你手無縛雞之力,也沒這個本事。問那多作甚?”
蘇巧巧咬牙道:“隻教奴家脫得苦海,且不用吃官司。便是,便是殺人也可。”
哎呦,看不出來啊。
女人要是自私自利地歹毒起來,絲毫不弱於男人。這蘇女半年前還是一朵不勝涼風的水蓮花,今日卻變得如此心腸狠辣,真個世事難料。
起身道:“白天不方便,我夜裏會叫人來你宅院後門等著,你記得把丫鬟都支開。至於你的錢,雖數不少,卻也不放在我張臨眼裏。且做把柄放在我手,事成之後再還你。”
“那,二爺是要吩咐奴家做什麼?”
“還沒想全,你隻需聽我吩咐辦事,其他的勿要多問,知道的愈多,愈對你沒好處。留步吧,不勞相送。”
出了蘇園,深呼口氣,坐上馬車後直返東湖宅院。他把呂成等人叫來吩咐一番,才是去內院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想心事。
白玉蓮、唐玉仙幾女見自家老爺麵色凝重心事重重,也不敢打擾他,便是平時甚受寵愛的唐楠兒也不敢湊近乎地去皮鬧。
自家老爺有好些天沒在女人們房裏過夜了,讓得她們既是心慌又是無奈,要不是對她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還真以為男人喜新厭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