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快速地向前奔跑,不敢有半點停留,更不敢回頭看那片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因為那裏已經被鮮血染紅,流淌著他至親之人的鮮血。
十裏、三十裏……一百裏,少年一直沒有停下腳步,拚命地奔跑,似乎要把所有的悲傷和恐懼都遠遠地甩在身後。最後,精疲力竭的他,一下倒在了一棵大樹下。
少年倒下之後,時間似乎變得漫長而模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是半個時辰,又或許是一個時辰......直到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環顧四周,隻見這片森林一片光禿,連一棵結滿果實的野果樹都找不到。萬般無奈之下,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條蜿蜒而過的河流,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解決溫飽問題。
於是,他挽起褲腿,小心翼翼地踏入冰冷的河水之中,艱難地摸索著試圖抓住幾條魚兒。然而,他並沒有任何捕魚的工具,隻能寄希望於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捉到一條不幸的魚兒來填飽肚子。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抓到了條幾兩重的小魚,他沒有生火,而且這兒也沒有讓他生火的條件,他猛地一口咬下魚頭,然後將手中剩餘的魚身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咀嚼著。少年又重複著以上的操作,接下來又抓到了兩條小魚。
勉強填飽肚子後,少年望向這片陌生的森林,他早已經迷失了方向,他隻得沿著河流走去,希望這條河流能夠帶著他回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一天之後,他順著河流而下,終於來到了一個名為清河鎮的地方。此時此刻,他已經身無分文、饑腸轆轆,隻能眼巴巴地望著不遠處的一家包子鋪,喉嚨裏不禁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那是他極度饑餓時腹部所傳出的抗議之聲。
猶豫再三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走向那家包子鋪,對店主說:“老板,您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兩個包子?我……我可以幫您打雜幹活兒來抵債。”聲音中帶著些許哀求與羞愧。
然而,那位包子鋪老板卻用一種輕蔑而又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他,然後冷漠地回答道:“哼!沒錢還想吃包子?快滾一邊兒去吧,臭要飯的!別妨礙我做生意!”說完便不再理會他,繼續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他失落的離開了,又走了幾步路,他看到一家敞開門的食肆,桌上正有一桌客人剛吃剩的殘羹剩飯,店裏的小二還沒來得及收拾,他鼓足了勇氣走入食肆之中,徑直向著那桌殘羹剩飯跑去,他不顧及旁人的眼光,大把大把地把剩飯塞入嘴中。
店小二反應過來後抄起旁邊的掃帚把他給趕了出去,好在少年已經把桌上的剩飯給吃了大半。
天空陰沉沉的,仿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少年獨自一人,腳步踉蹌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孤獨和迷茫。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似乎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吸引了少年的注意。他好奇地擠過人群,發現一位神情嚴肅的管家正站在那裏,周圍圍著一群人。經過打聽,少年得知原來這是張員外家正在招募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