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濟也是認識十四阿哥的,心想這倒是來的好。當即笑吟吟迎了上去,“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遠遠過來,先是看見那匹胭脂馬,就知道他家八哥在這邊,那想必真真也在,心下就先一喜。
然後見著多爾濟迎了過來,也笑道:“原來是你們在這裏。”
一個利落翻身下馬,將馬韁繩隨手一丟,早有幾個侍衛先下了馬,接過韁繩,把馬前到一邊去。
多爾濟跟他也熟絡,過去就附在他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十四阿哥笑不可抑,“八哥也有這樣尷尬時候。”又道:“定是真真淘氣。”
多爾濟忙道:“格格閨名是叫真真?是漢人麼?”
十四搖頭,“她不是漢人。”
多爾濟疑惑,“難道還真是暹羅公主?”
“她是這麼說的?”十四大笑,“她說了,你還就信了?”
“我也想她說的不是真話,”多爾濟頓足,“隻是她說的煞有介事,由不得不信了幾分。”
十四笑眯眯,拿馬鞭子隨手一甩,啪啪響兩聲,“走,爺過去見見大台吉。”
被十四阿哥這麼一打岔,大台吉忙著應付他,也就來不及理會八阿哥。八阿哥帶了真真,也就趁機跑了。
二人仍是同騎胭脂扣,一路溜溜達達往回走。
時間尚早,大概不過戌時快過,不到亥時。草原的夜風也是清涼的,吹拂在肌膚上,有淡淡涼意,十分舒爽。
石青等人都騎馬不遠不近跟在後麵,八阿哥單手控馬,另一隻手摸了摸真真小臉,微微有些涼。
“冷不冷?”
“不冷。”
“冷了可要告訴我,塞外風寒,別凍著你。”
真真白眼,“現在是七月,一年裏麵最熱的時候,到底你有多誇張啊?”
“你這才是第一次來,哪裏曉得厲害?塞外關內完全是兩種氣候,所以咱們滿洲人進了關,很耐不得熱。”
真真就捂嘴笑:這得虧還是小冰河期,不然他們可要怎麼過啊!
八阿哥又道:“真真,我認識你這麼久,還從沒聽過你唱歌呢。”
“說這個做甚?別想,我是不會唱的。”真真拿腔做調。
“隻唱給我一個人聽,也不成麼?”聲音可憐兮兮的。他聲線本就好聽,這般作態的故意往楚楚可憐上奔,隻覺得好難得,並沒覺著肉麻——這也是他年紀不大,換個大叔來,真真多半會要受不了。
真真扭頭瞧他一眼,笑道:“也行啊,隻是你得先唱一曲給我聽。”
“唉,我不會唱歌,怎麼辦呢?”裝,使勁裝!
“我可不信。多爾濟可是說了,你唱的極好。”
“你要我唱段昆曲兒,多半沒問題。小曲兒就不會。”
“我知道你記性很好。你唱方才那支《森吉德瑪》來聽聽。”
“真的要聽?”八阿哥歎氣。
“快唱。”真真也不廢話。
“你把詞兒念一遍,我光記調子去了,沒記住詞。”
真真便低聲將歌詞念了一遍。
八阿哥似乎不大好意思,又轉身打手勢叫石青等人往後退。
“我隻唱給真真聽。”他臉上笑容浮現。過了片刻,真真就聽耳邊一個低醇悅耳好似絲綢一般的聲音,唱起了那首曲調優美的《森吉德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