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地,滾滾大道。
絡繹不絕的人往著東方湧去,人流延綿至上的所在就是玄上道觀。
玄上道觀乃是人世間的三處宏世偉景之一,它背靠四座大山,碧水環繞,直達觀上的就是三道筆直石崗路。
玄上道觀由五座樓閣疊建而成,四閣頂一樓,在樓頂處聳立一塔,塔尖直插雲霄,相傳玄上道觀的開山師祖玄上老道某日心血來潮站到塔尖,用心靈與天外天靈物溝通,創得無上心法,從此作為人世間中堅道王力量大行其道。
這些人都是衝著三天後玄上道觀十年一度的入道試舉來的,屆時道觀會大開法門,除了那些向道中人能進入外,也破例供出香爐讓信徒能求上無上法簽。
“玄上道觀,寶貝有三,無上法簽,定奪前程,樓塔美景,獨領風騷,道禦道姬,絕色四方!”
這口傳的話語就是說玄上道觀上,有三個寶貝:無上法簽,能卜未來定福禍,樓塔美景也是驚豔天下,而道禦道姬絕色四方說的是,玄上道觀上的兩個門派道禦道姬,門下弟子都是女子,個個花容月貌,絕色天下!
這人流之中的王公貴族都是衝著女色而來,而那些商賈市販無非想著求個法簽,筆墨之士也趁熱鬧觀賞一下觀上景色。
在這繁雜人群中也不乏有雞鳴狗盜之輩,趁著熱鬧來個渾水摸魚。
就在石崗路的中段旁站立著三個少年,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看著那乞討樣子實屬可憐。
帶頭的那個約莫十七八歲,握緊雙拳,那個樣子像是跟所有人有仇,雙目炯炯,緊緊盯視著來來往往的人。
這時有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倆騎著馬,前麵一個公子模樣也是十七八歲,東瞧瞧西看看的對周圍充滿了好奇,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出遠門,時不時還開懷笑了笑。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是個中年男子,憂心忡忡,留著山羊小胡須,雙目警惕地望著四周,從他那布滿皺紋的臉龐來看,肯定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了。
少年的目光最終盯到了公子的跨上,那裏別著一個令牌,令牌上依稀見得兩個大字“入道”,令牌緊貼的地方有個小布袋,鼓鼓的,一眼就知道裏麵裝滿了金幣。
乞丐少年眼睛一亮,知道三人的幾天食糧有了著落。
“公子!”胡須男子注意到了乞丐少年貪婪的目光,叫了一下前麵的公子:“你把令牌和布袋收進懷裏吧!”
“怕什麼!”公子顯然不耐煩胡須男子的勸告,故意大聲嚷道:“在這麼多人麵前誰敢亂來,那區區幾兩百金子算得了什麼!”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圍的騷動,“幾百兩金子算不了什麼!”這口氣也真大啊。
公子見眾人如此反應,更加得意,正想多說幾句。
旁邊有個先生,左手持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一道紅布,上麵寫著幾個黑色大字“卜生死知未來”,右手拿著一把折扇,笑吟吟地攔住公子,道:“這位公子這麼大口氣,想必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大公子,小人神算子能知過去未來,可否給在下卜算一下,前程婚姻一算便知!”
公子正要搭話,胡須男子應道:“我們隻是一般商賈上玄上道觀求個平安簽罷了,這一路走來無風浪無病痛,也不在乎那前程婚姻,隨緣就好!”
算命先生往公子的跨上望去,那令牌卻也不見,隻得拱拱手,笑著走開了。
乞丐少年眼尖早就看出胡須男子用一條麻布將令牌和錢袋給遮住。
突然乞丐少年的衣角被輕輕拉了一下,一個稚氣的聲音道:“哥哥,我餓!”
乞丐少年往後一望,身後一個小臉髒兮兮的女孩乞求地看著他。
“哥哥,我也餓了!”另外一個臉帶病容的少年也附和道。
乞丐少年咽了一下口水,答道:“再熬一會,等一下我們就有錢買東西吃了!”
那邊公子不滿地望了一下胡須男子,埋怨道:“怕什麼,這裏是玄上道觀,難不成也有人敢撒野!”
胡須男子皺著眉頭,低聲道:“萬事謹慎為先,公子,這裏雖說是玄上道觀,可也不能說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壞人!”
胡須男子的話沒說完,乞丐少年已經走到公子跟前,一個踉蹌靠著公子的跨上摔倒。
髒臉女孩和病容少年慌忙追上去,扶起乞丐少年。
公子趕緊一縮腳,敢情褲腳被髒兮兮的少年蹭過,單手拍打著跨上,一邊罵道:“臭叫花子,也敢來惹本少爺。”話沒說完一鞭子抽向乞丐少年。
乞丐少年單手撐地,打了一個滾,躲過了那一鞭子。
公子見勢沒打著,怒不可遏,正要下馬,胡須男子忙一招手,阻止道:“公子,我們辦正事要緊!”隨即一揮手,一陣掌風卷向乞丐少年。
乞丐少年滾在地上,被那掌風一逼,不得不再滾一滾,這時的人流又多,被旁邊走過的人踩了幾腳。
人群中頓時一陣大罵:“找死呀你,臭小子!”“媽的,你活膩了!”
搞得人群中一陣騷動,乞丐少年在髒臉女孩子和病容少年的攙扶下爬起來,趁亂躲了起來。
一會兒功夫,人流又恢複了剛才的有序,朝著玄上道觀繼續走去。
公子找不著乞丐少年,狠狠瞪了一眼胡須男子,卻也不好做聲。
胡須男子不以為意,這時突然瞥見公子的跨上空空如也,那令牌和錢袋已然不見。
呆了一呆,胡須男子臉色大變,公子見胡須男子臉色不好,趕緊摸了一下胯下,空空如也,這一嚇整個臉都發白了。
胡須男子和公子想調轉馬頭無奈人太多,根本就是被擠著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