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附魂蠱(1 / 2)

我渾身一顫,就像是被人抓住命脈一樣的不停顫抖。吃鬼?古書上那句“鬼猶畏魈”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的心髒砰砰直跳,雖然我大抵知道這個鬼似乎對我沒有什麼敵意。但身邊總是伴著這麼一個“人”,別說是我了,估計就是馬六指也得吃不好睡不香。

我揉了揉因為太過緊張而僵硬的太陽穴,梳理了一下思路。收古董,魈,遇到怪事,馬六指,黑袍人,法讓和尚。我把每個事件都穿到了一起,發現現在有三件事是我還搞不清楚的。

我身體裏的附魂蠱究竟是誰下的,黑袍人到底是誰,前天那墜樓的少女又是怎麼回事。包括這個魈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我仍然不知道。

我是個比較計較的人,我不會相信這些東西都是沒有征兆沒有原因的出現在我的身邊的。我摸了摸手腕上那有些發青的指印,是那血魈留下的。

我沒想到法讓和尚送我的金剛菩提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隻是微微把它的手灼黑便已經到了極限。不過隨即一想也就釋然了。

這佛珠本意是弗誅,意思就是不殺生,但凡有靈之物皆不殺。

我隱隱皺了皺眉頭,早知道把那吊錢拿出來試試好了。佛渡鬼,道斬鬼,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硬道理。

與其讓我糊裏糊塗的,不如痛痛快快的讓我殺了它來的好,也省的夜長夢多庸人自擾。

“我能聽得見你內心的想法。如果你可以,我並不介意你殺了我。”那血魈的悅耳聲音再一次在我的耳朵裏響起,但這悅耳的聲音對我來說卻宛如一道催命符。

“你能聽見我內心的想法?難道你在我身體裏?”我大驚失色,這血魈是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跑進我身體裏的。

那血魈沒了聲音,不過我總算搞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按照這血魈的說法,那就是它一直在我身體裏麵。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家裏發生的這些怪事還有那墜樓的女孩都應該怎麼解釋。

又或者說……

“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那血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和狠辣,似乎如果我再繼續亂想,它在下一秒就會毫不留情的殺掉我。

我打了個哆嗦,但還是佯裝平靜的在心裏問道:“我叫林悲,你叫什麼名字?”

如果我現在開口說話,那麼聲線一定是顫抖的,但好在心裏想並不會出現這種尷尬。

“姬澄雪。”

血魈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就再沒說過一個字,我心裏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但也不敢再問,生怕她喜怒無常一個念頭就把我結果了。

看著狼藉詭異的家裏,我想了想便出了門,畢竟家裏這個樣子是沒辦法找物業跟打掃工人了,隻能自己收拾了。看著存折上僅剩不多的幾千塊錢,我甚至都想要去搶銀行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除了把家裏收拾幹淨之外,我幾乎沒做什麼別的事,但是奇怪的是明明血魈的事情已經明了了,但是我在這三天裏卻依然被折磨的不輕。

每到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做噩夢,各種各樣的噩夢。如果讓我形容的話,就是這三天裏我已經把十八層地獄裏所有的刑罰受盡了。飯也吃不下,偶爾吃多了還會無故嘔吐。

我看著鏡子裏異常憔悴的自己,黑眼圈越來越重,略微幹癟的雙頰,我意識到這件事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失眠造成的,中途我也曾問過馬六指,他也說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自然的失眠。

我也曾問過血魈,但自從過了那晚之後她就像消失了一樣,任我怎麼說話她都不會出現,家裏也再沒出現那些詭異的事。

我掃了眼床頭的吊錢,按理來說吊錢足可以當鎮宅驅邪的靈物,但為什麼我還是會無故做噩夢,甚至連進食都成了問題。我皺了皺眉頭,心想在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折磨出精神疾病。

我決定再去一次清水寺,讓法讓禪師替我好好看看。

我出門打了輛車,光是走這不到一二百米的路就讓我走的氣喘籲籲,我近乎虛脫的一屁股坐到車的後座:“師傅,清水寺。”

我抹了把臉,現在的身體狀況像極了古時候被酒色掏空的紈絝,走幾步路都直冒虛汗。到了清水寺,我扶著寺院的圍牆歇息了五分鍾才走向大殿,趕巧不巧,剛好遇到法讓禪師在門口。

“禪師早就算好了在這裏等我?”我有點驚訝,趕忙問了一句。

“碰巧。施主看樣子三把火旺了不少,不過身子很是虛弱啊。”法讓看了看我,表情略微有些錯愕,但轉而又變成如死水般的平靜。

我苦笑一聲,跟法讓禪師講了我這幾天裏的遭遇,不過關於血魈的事卻隻字未提,隻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畢竟這血魈在我身體裏,還能窺視我的想法,萬一我透露了她的行蹤她一怒之下吃了我,這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