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摸棺人(1 / 2)

我揉了揉異常脹痛的太陽穴,慢慢的坐直了身體。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昏暗的房間裏,然後濁離成一個個不大不小的光斑。

“王虎!”我閉著眼睛大喊了一聲,整個人還沉溺在睡意中。

“來了!”騰騰騰幾聲,我一抬眼便看見王虎小跑了上來,一臉費解的看著我:“悲哥,啥事啊。”

“我睡了多久了?”我閉著眼睛小聲問道。

“一天啊,現在才九點多。悲哥你怎麼了?失憶了?”王虎撓了撓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滾犢子。行了沒事了,你下去吧。”我笑罵一聲,然後伸了個懶腰,感覺今天自己除了太陽穴比較疼之外,身體明顯有了不少力氣,這讓我感覺可能真的是前兩天被嚇破了膽,其實沒什麼大事。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昨晚睡著前的那一抹紅光,心裏不禁有些疑惑,連忙抬手叫住的王虎;“哎虎子,昨晚我睡著後,有人上來過嗎?”

“那個……嫂子……嫂子上來過一回。”王虎撓了撓頭,似是有些不敢說,但看我的臉色,還是說了出來。

“虎子,我告訴你幾遍了,那不是你嫂子了。”我懶得多說什麼,隨意的披了件外套就下了床,雖然渾身肌肉還有些酸痛,但好在有了不少力氣,最起碼不會無緣無故的暈倒或者是走幾步就冒虛汗了。

王虎嘴裏的嫂子其實是我的前女友,她叫謝思。我們兩個是大學同學,談了三年戀愛,可到最後還是分手了,每次想到我跟她的分手原因,我就覺得有些可笑……

“有人做貼金嘛。”這時,一道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我渾身一激靈,馬上從回憶中緩過神來,踩上一雙拖鞋就下了樓。

這貼金是古董圈裏的行話,意思是有大買賣。我一聽有人來問,趕緊就下了樓。剛一露麵,便看見一個穿著一件黑西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拎著一個手提箱站在門口。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那手提箱裏得有多少錢啊。

“什麼樣的貼金?”我邊走邊穿好外套,站在櫃台裏,點上一顆煙。

那富態男子咧嘴一笑,我一眼就瞄見了他那一顆純金的大門牙。“這生意估計這一條街也就你們敬林軒敢接了。”富態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把那手提箱放到櫃台上,語氣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諂媚。

“我可不做違法買賣。”我推了一下那手提箱笑道。在天台市開古董店的不少,但我自負,能超過我這家店的,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這還是他們開得年頭比我久的緣故。若論人脈眼力,就是幹這行十幾年的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嘿嘿,怎麼可能違法嘛,咱們都是好公民嘛。”富態男子一開手提箱,“啪”,裏麵那一疊疊紅票子晃得我眼睛都疼。

我心裏暗想,來我這裏的,一半都是做違法買賣的,一看這豬頭臉,我也知道不是貪官就是個奸商。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我嘴上還是恭敬道:“喲,您是大老板,有什麼買賣您說,能接我一定接。”

“嘿嘿,我手底下有一票子人馬,剛從雲南摸棺回來,帶出來不少好東西,看看能不能轉出去。”富態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一臉褶子的看著我。

我猛抽了兩口煙,暗裏給門口放哨的王虎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給馬六指打個電話,然後假裝猶豫半天我才開口:“大哥貴姓?”

“姓賈。”富態男子抹了把肥臉笑道。

“賈大哥,這摸棺出來的東西都是要走黑市的,有多少黑褶子扣下,我心裏也沒數,大件我現在還沒那個能耐能轉出去,但我有門道,這中介費我可是一分錢都不會少拿的,您看……”

我說的這都是實在話,摸棺倒出來的東西肯定不能明麵上過,暗地裏下功夫那是必不可少的,但走黑市必然要繳納各種各樣的費用,這叫黑褶子。我心裏並不確定這姓賈的能不能承受住。

“這是哪裏話,我老賈吃的就是這口飯,當然也得照規矩辦事。這裏有二十萬,林老弟你先收下。事成之後必有重謝。”富態男子咧嘴一笑,那一顆大金牙直晃的我刺眼。

我本想拒絕,但看著那手提箱裏滿滿一疊疊的錢,倒也沒再矯情,不著痕跡的就把那箱子放到了櫃台底下。

“賈爺您準備出手什麼樣的東西?”這收了錢,那就是連稱呼都要變的。

“嘿,不多不多,三件兩罐子,九匹七尺布。”富態男人一伸手指朝我比了個數。

我一看富態男子的手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三件兩罐子,九匹七尺布。”是行話,意思就是非常多不計其數的寶貝。我心想這哥是不是把燕王陵給摸了,不過心裏怎麼想,嘴上也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