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下樓,正好撞上顧辛烈。猛地一抬頭,發現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是……”我打量了那年輕人一眼。很瘦小,一米七的個子,瘦的像個猴子一樣,長得很秀氣,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服,有點類似美國九十年代那幫在後巷跳街舞的老毛子。
“喲,林爺吧。我叫王蔣幹,顧少早就跟我提過您,聽說您家老爺子是當年林半閑林老爺子?”還沒等顧辛烈張嘴,那年輕人便笑著朝我說道。
我聽了那王蔣幹的話,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說:“我說顧小哥,你什麼時候多了個顧少的名字,有氣勢。”說著我還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顧辛烈臉色不變的說道:“我叫顧辛烈!”
旋即,他又回頭瞪了一眼還在笑的王蔣幹,然後才輕聲說了一句:“人都到齊了,那走吧。”
我看著顧辛烈跟王蔣幹一人背了個大包,顧辛烈肩膀上有兩個,把其中一個扔給了我。我剛接手臉色就一變。看上去不過旅行包大小的背包竟然這麼重,我估摸著怎麼最少也有五十斤了。
臨走前,我給馬六指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幫我看著點古董店。
說完,我、顧辛烈還有王蔣幹三個人就奔著火車站去了。因為身上背的東西可能過不了安檢,所以我們也沒坐飛機。路上,我看著王蔣幹那瘦弱的體格,不禁笑道:“我說王蔣幹,你這體格子摸棺行不行啊,別再給埋裏麵。”
他撓了撓頭,笑笑也沒說話,倒是顧辛烈說了一句:“王蔣幹一個人能打三個你。”
我瞥了王蔣幹那瘦小的胳膊跟大腿一眼,心裏嘀咕著,這也太邪門了,我要信我就是****。
三人上了火車,選了個靠裏的包廂,上車就聊了起來。因為包廂不隔音,所以說起話來還得小聲點。不說不知道,一說真是嚇一跳。
原來王蔣幹以前是沈陽軍區的特種偵察兵,顧辛烈說在森林裏,他能比樹上的猴子還快,當了三年兵因為喝酒罵了司令官,於是被複了員。一次偶然遇到了顧辛烈,於是就跟著他幹起了摸棺的勾當,還別說,王蔣幹本來身手就不差,加上出來戒了酒,還真就練了個好鼻子。
不敢說到哪一聞就知道這墓多深在哪,但起碼隻要說哪塊有墓,他就準能給聞出來。
接著,王蔣幹跟我說了他為啥叫顧辛烈為顧少。
要說起顧辛烈,他還真是個人物。當初在內蒙古摸棺,在墓底下碰見了一幫悍匪,結果顧辛烈二話不說,單槍匹馬一把刀挑了人家四十多個人。那一票子悍匪都折在裏麵了,結果從墓裏出來了的時候,顧辛烈一手提著刀,一手拽著倆腦袋,一身血啊,那後背紋的地藏王菩薩剛好眼角濺了兩滴血。
那時候,整個內蒙古都傳說顧辛烈是個瘋子,比大汗手裏的刀還殺人不眨眼,就連地藏王菩薩看見他都嚇得哭了。顧辛烈在家中排老三,人家就都叫他顧三少,王蔣幹他們這夥跟著顧辛烈混的,也都尊稱他為顧少。
我聽了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合著這顧小哥砍人比砍鬼來的還利索。一想到那古墓裏躺著的四十多條人命跟他提溜著的兩個腦袋,我就忍不住冒冷汗。
原來這三人中最弱的就是我啊,本來還以為王蔣幹能給我墊個背,結果人家一個能打我仨。
搞得我十分鬱悶。
在車上,我們分析了一下雲南當地的地形。
根據人皮地圖所指,這燕王墓應該是在怒江大峽穀。怒江大峽穀是個縱穀,是由滄江、怒江跟獨龍江切割而形成的大峽穀。
四周還全是高山,峽穀極深,而且布滿湍急的河流跟瀑布,要是沒點尋龍探穴的功夫還真不好找這燕王墓。
雲南地勢極其複雜,西部為橫斷縱穀區,高山與峽穀縱橫,且地勢雄奇險峻,怒江大峽穀也在其中。
一般來說,雲南西北部海拔在三千米到四千米左右,而西南部則低至一千五百米到兩千二百米。隻有靠邊境地區地勢才逐漸和緩,從一千米到八百米不等。而且由於雲南的某地喀斯特地貌影響,一些大墓更是藏在極其隱晦的石林跟溶洞之中,非常不好找尋。
“先去南部紅河縣那裏找當地苗巫,然後再前往西部,其間,我們還可以以遊客身份詢問當地居民,尋找古墓位置,這樣比較妥當。”我指著人皮地圖說道。
顧辛烈跟王蔣幹也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中途一共倒了三趟火車,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多月,我們才到雲南。我們下車的地方距離西雙版納不遠,但也絕對稱不上近。並沒有找什麼導遊,下了火車,顧辛烈就給我們倆打了個眼色,打了輛車便奔著紅河縣去了。
雲南以少數民族居多,而其中的傣族跟苗族則絕大部分生活在紅河縣,在古代這個地方又叫“蒲蠻”,這個名字涉及到一個民族,就是蒲蠻族,這個民族跟苗族一樣,以製蠱養蠱為生,所用之蠱也更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