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蚩尤三千的話,我不禁渾身一震,慢慢的轉過頭去,隻見那高不見頂的墓頂之上,竟然慢慢的向下墜著一口漆黑色的詭異棺材,棺材由四條龍環鐵索縛著,吊在冥殿四角,下落到半空便懸停下來,輕微搖晃著,在半空中發出一聲聲吱呀的聲音。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口棺材!
我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原來,吊著那棺材的四條鎖鏈是纏在那青銅棺槨下麵的四根木樁子上麵的。這是一個連動機關,牽一發而動全身,這種機關很隱蔽。我也從中隱隱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們麵前屍變的這具古屍。
其實就是莊王用來守墓的!
我把目光從那懸棺轉移到了顧辛烈跟那古屍身上,一人一屍還在搏鬥,王蔣幹則是見縫插針的用工兵鏟偷襲。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看顧辛烈玩刀,那把黑色的長刀在他手上就仿佛是有了靈性一般,就像是那把刀本來就是他手臂的一部分一樣,我不是玩刀的行家,自然看不出來顧辛烈究竟握了多少年刀,但我猜測,絕對不會少於十年。
那古屍很木訥,跟其他的粽子不一樣,什麼黑毛白毛的,這具古屍身上一根毛發都沒有,灰白眼珠鶴發童顏,如果不是他的動作過於木訥僵硬,倒真的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時,王蔣幹抽空一鏟子砍在那古屍****的後背上,劃出一道黑色的口子,從那傷口之中還不斷的往外泄著黑色的屍油,而顧辛烈也是見縫插針,黑色長刀一瞬間插進那古屍的肚囊,不過,這古屍本來就是死屍一具,就是把他腦袋砍掉了,他也得動彈一會。
也就在這一瞬間,這古屍突然猛的一張嘴,一股白氣忽的從他那猩紅的嘴唇中冒了出來,隨後他猛的伸手,電光火石之間朝著顧辛烈的胸口捅了過去。
隻聽得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就見那古屍的爪子竟然頂在顧辛烈胸口掛著的那開山斧上麵了。
“祖師爺傳下來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我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林先生……你能下去了嗎?”這個時候,蚩尤三千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了過來,我此時光顧著自己胸口的疼痛了,此時聽她說話,才回過神來。
我連忙說了兩聲對不起,然後飛快的站了起來,順便又把她拉了起來。蚩尤三千紅著一張小臉,也不說話。
我隻是朝她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後目光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戰鬥。
那古屍似乎跟一般的粽子不一樣,並沒有鋼鐵一樣的皮膚跟鮮紅的爪子,似乎隻是胡亂的攻擊,就這麼一會,他身上已經留下了不知道多少道刀疤。
顧辛烈刀如遊龍,不斷的割著那古屍的身體,王蔣幹也是不斷揮舞著手裏的工兵鏟,隻是那古屍每被打倒一次,就一個懶驢打挺的又站了起來,然後依舊揮舞著雙手跟兩人搏鬥。
直打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我才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
因為,這具古屍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完整的肌膚了,就連臉上都被削掉了一大片肉,但是無論如何,那兩隻手跟脖頸卻仿佛是鋼鐵做的一樣,顧辛烈一刀砍上去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
相信這個時候,不隻是我,恐怕王蔣幹他們兩個也明白了,砍不斷脖子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這古屍就是不死的。就算你把他攔腰砍斷,他也能在地上爬著攻擊你。
我突然明白莊王把他放置在這裏的原因了,不為別的,就為了生生耗死這些盜墓的人。
這個時候,顧辛烈跟王蔣幹想要罷手逃離已經不可能了,因為這古屍可能熟悉了他們兩個人的味道,憑著本能的反應也能夠輕易的在這墓室中搜尋到他們兩個,更何況現在那古屍根本不給他們兩個人一點停歇的機會。
“顧少,這粽子好像怎麼打都打不死啊。”王蔣幹拿著工兵鏟氣喘籲籲的說道。雖然德國工兵鏟的重量非常輕,但是一樣也有個幾斤重。加上先前不斷的走路,探路,王蔣幹現在明顯有點體力不支了。
而顧辛烈也好不到哪兒去,一開始在石室的時候,就是他一個人跟那苗族粽子單打獨鬥。後來聽王蔣幹說起,我才知道,原來那一戰,顧辛烈也是一刀直接抹了那粽子的脖子,不過很明顯,這一招對這古屍沒多大用。
兩個人一番搏殺,那古屍幾乎都快要被削成一個“人棍”了,還依然活蹦亂跳,呲牙咧嘴的對著兩個人胡亂的揮舞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