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顧辛烈他們三人並沒有因為那咳嗽聲而驚慌,也就沒有聲張,全當是自己幻聽了。隨後,我把目光轉到棺木裏那孩童的身上,從這孩童的死相上來看,我猜測他應該是被溺死或者是被毒殺的。
此時,我內心裏也不由的升起一絲哀傷,古時像這種還未成人就被拉去陪葬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還是那句話,最涼不過帝王家。
“林爺,這孩子是那宋清的兒子?”這個時候,王蔣幹拿起棺材裏麵的一個黃金首飾,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是他自己的兒子,這五鬼運財是奪取棺中人一生的福壽運旺來嫁接到自己身上。我想,這宋清再狠也不會用自己的兒子來做這陪棺。”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內心裏也有些疑問,但我一直覺得,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這棺中的陪葬品極多,但無一例外,都是黃金製品,連瓷器都沒有。
按照常理來說,像這種清一色質地的陪葬品其實是有些反常的。從夏朝開始,就已經有了所謂的活人、獸、日用器物及金銀玉器的陪葬法,這種葬法一直延續到春秋戰國時期,且戰國前期厚葬之風盛行,一般王親貴族死後都要將大批他們生前所圈養的奴仆跟一些器物下葬,這從宋板橋的墓裏便能看出些端倪。
一般來說,對於陪葬的明器,是有嚴格規劃的,一般都是墓主生前所用器物。棺材裏麵的葬品往往也是棺材主人生前最喜歡的首飾玉器珠寶,這可不是一股腦的可以隨便扔下去的。而到了隋唐時期,更是有人專門生產這種陪葬品也就是明器,把其取名為“凶肆”,唐代的三彩馬,鎮墓獸都是出自於此。
至於為什麼要在人死後放置陪葬品,這個也是有講究的,在古時,一般的平民跟普通家的老百姓是不會放也不能放置陪葬品的,這種棺用摸棺人的行話說是“毛棺”,也就是什麼都沒有的棺材,而隻有王親貴族一些諸侯帝王的棺木跟墓穴裏才會放置大量的陪葬品。
這是為了講究死後跟生前地位一致,例如秦始皇陵墓裏的兵馬俑跟數不勝數的金銀珠寶,其實這些東西就是不隨秦始皇一同下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秦始皇當時想要做的那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生為帝王,死亦為帝王。
而我們眼前這個棺木裏麵,全部都是黃金飾品,棺木裏的屍體不過是個兩三歲的孩童,這就有點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按理來說,像這種陪棺根本就不需要放置陪葬品,宋清就算是再有錢也不可能這麼揮霍,這讓我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棺木裏那嬰兒的屍體突然發生了異變,本來有些發紫的皮膚瞬間變得極其慘白,甚至能看到皮膚下紫青色的幹枯血管,且嬰兒的眼睛開始向外凸起,流出鮮紅的血液,本來還算正常的嘴唇變得猩紅無比。
也就在我們四個人還在驚訝的時候,那嬰兒的屍體竟然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生長著一層綠色的絨毛……
屍變!
我大叫一聲不好,猛的向後退了兩步,顧辛烈跟王蔣幹、花豹子也以最快的速度向後退了過來。霎時,那棺木之中突然湧出一股綠氣,隨後,一隻小手猛的扒住了棺材沿,一隻不足尺長的僵屍瞬間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這是什麼東西,毛僵?”我連頭都沒回,死死的盯著那棺材裏站著的綠毛嬰兒,吼了一句。
這屍變來的太過突然,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分鍾,本來祥和的嬰兒屍體瞬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的僵屍。也幸好我們四個動作夠快,再晚幾秒鍾,估摸著這小粽子就該亮爪子掏人心肝了。
“是煞,別砍它腦袋,想辦法把四肢剁咯,這玩意一砍腦袋就死了,身體裏一股屍氣炸出來,咱們誰都受不了,弄不好都得變粽子。”花豹子說完就掏出彎刀,蓄勢待發。
顧辛烈沒去拔那黑色長刀,而是從靴子裏把傘兵刀拽了出來,我跟王蔣幹則選擇了用登山鎬護身。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那小粽子剛蹦出棺材準備撲出來的時候,顧辛烈腳下一動,嗖的一聲,隻見一抹亮銀色光芒閃過,那小粽子的一隻小胳膊就被砍了下來,直摔在地上,不一會就化成了一灘子液體。
那小粽子似乎也不覺得吃痛,張牙舞爪的又撲了過來。
我心想,如果這小粽子在這棺材裏呆上個幾千年,是不是出來就是屍王了。這時候,我倒是顯得非常輕鬆,因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顧辛烈跟花豹子兩個,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把那小粽子的四肢全都剁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