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這房子二樓是不是不太幹淨?”我側了側頭,對馬六指說道。
“嘿,林老弟,行啊,這你都能看出來。這二樓確實不幹淨,這家接連有三個保姆死在二樓,據說死相很慘,那血流在地上,擦都擦不掉。”馬六指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向著二樓走去。
我心裏有點忐忑,好在姬澄雪在我身邊。我喘了口氣,跟著馬六指就上了那台階。可就在我剛上台階的時候,隻聽砰的一聲,我們身後的大門竟然緊緊的關上了,隨之,我的耳朵裏傳來了一陣孩童嬉鬧的聲音。
我心裏有些發慌,整個頭皮都在發麻,連忙對馬六指說道:“六爺,剛才那動靜,你聽見了嗎?”
馬六指冷著臉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這屋子要是沒有鬼才不正常,剛才那動靜……”
我見馬六指一副冷著臉的表情,心裏也是了然許多。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小鬼指的並不單單是閻王下麵的那些鬼差鬼捕,也泛指一些意外死去的孩童跟夭折的嬰兒。
死嬰,在古代都是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東西。在現代一些意外懷孕做了流產的年輕人更是罪孽深重,哪個人身上沒背著一條人命。
剛才出現的孩童嬉鬧聲估計不是什麼善茬,跟當初我在陰棺樓裏見得那沒有眼睛的小孩差不多。
既然這裏有這種動靜,那肯定就有這種古怪的東西。想到這裏,我一顆心就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繃緊了太陽穴,全神貫注。
“退不退?”我縮著頭屏息待了一會,對馬六指說道。
“退啥,先上二樓看看再說。剛走到這裏就被嚇破了膽,林老弟,你可差得遠咯。”馬六指衝我嘿嘿一笑,陰翳的眼神裏也是有著幾許玩味的笑意。
還沒待我說話,馬六指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走向了二樓。
我見馬六指走了上去,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這二樓的走廊有些偏窄,差不多隻夠一個半人的正常通行。我跟馬六指一前一後,身後還跟著姬澄雪。
我和馬六指都很有默契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前行著,甚至於連走路都是踮著腳。
當然,姬澄雪並不用刻意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她也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低沉著腦袋,走的極慢。
“你也害怕?”我有些驚訝,朝她問了一句。
姬澄雪並沒有搭理我,隻是埋頭走著自己的路,我摸了摸鼻子,也覺得有些尷尬,不再說話。
二樓最角落的那個房間,就是姬澄雪說有鬼的房間,剛到那門口,我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就在那白色木門的門縫之中,竟然向外滲著一些殷紅色的液體,浸濕了整個門邊。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開口,馬六指竟然先行伸手摸了摸那門邊,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是血……”過了一會兒,馬六指才陰著臉說道。
聽到馬六指這麼一說,我腦袋嗡的一聲,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瞬間湧上了心頭。此時此刻,我的整個後背都在發涼。這液體明顯還沒幹涸,甚至於還有些呈流淌狀,如果這真是血液的話,那麼這血是誰的?這個人是死是傷?
但是不管哪種,都可以斷定,這人在這房間裏麵的時間不長……
“進去。”姬澄雪在我背後幽幽的說道,一聽她這話,我本來下意識想挪動的雙腿竟然在逐漸顫抖,恐慌。沒錯,我能感覺到我此時的恐慌,那是一種源自於內心最純粹的慌張。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搭在那冰涼的門把上,剛準備推開門,馬六指伸手把我攔了下來,示意他來開。
我點了點頭,站在他的身後。
隻見馬六指牙齒一咬舌尖,手指抹上鮮血,一壓那門把,“哢”的一聲,他向裏一推,那白色的木門吱呀一聲的就打開,頓時,那門縫之中的血液就順著門邊淌了下來。
那木門剛一打開,我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空氣混合著腥臭味向我卷了過來,那房間內正中間來回閃動的昏黃燈泡就像接觸不良一樣,時不時的向外迸濺著點點火星。
這屋子很亂,非常亂。
窗戶大開著,白色的窗簾在風中卷動貼在玻璃上,整個房間裏麵的氣息詭異靜謐的讓人發瘋。我沒踏出步子,或者說我沒敢踏出步子,倒是馬六指低了低腦袋就鑽進了那房間內。我扭頭看了眼姬澄雪,見她神情有些不對,便轉頭問她說:“這裏麵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