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些根須如饑似渴的吸吮著那些剛流出不久的血液。
韓穿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蘇卿木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要疼好久。”
說著垂下手藏到袖子中。
韓穿不知蘇卿木為何忽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訕訕的有些抹不開麵子。
蘇卿木終究不是澹台芳土,縱然木係法術天生就有生生之力,但是這種最貼近自然的法力恢複起來卻無法一蹴而就。
與之對應的好處就是,這樣的恢複是根本性的,完全不必擔心像澹台芳土那樣看上去強橫無比,其實身體裏隱藏了太多的暗傷。
蘇卿木絲毫沒有被這尷尬的氣氛影響,很是自然的問韓穿,“那紅兒在哪?我想去見見。”
這家夥真的不在意麼?
韓穿在心裏嘀咕了兩句,臉上卻一本正經的給他介紹起了紅兒的事情。
兩人說著,出了門,一路往前街走去。
紅兒仍舊守在那個小酒坊的裏間,外麵有動靜的時候才挑開簾子出來給客人沽酒。
蘇卿木和韓穿躲在一旁看了半晌。
兩人都是心思堅定的修道人,看這小婦人的一舉一動如同看照陽初升,暮時西墜一樣,都是平凡自然不過。
沒有歡喜,也沒有慈悲。
兩人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沒有再回轉念頭的意思,因此也不回旅店。就在附近尋了一處茶攤慢慢沉默飲茶。
日色昏黃的時候紅兒就早早的打烊,緊緊地關好了店門。
漸漸的夜色來臨,兩人又換了一家酒樓繼續慢飲著等待。
韓穿比蘇卿木更有做賊的天賦,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韓穿向蘇卿木微微示意,蘇卿木隨手扔了一小串銅錢和韓穿出了門。
兩人悄悄的來的紅兒小酒坊外麵。
韓穿和蘇卿木也不出聲,默契的翻牆進去,直奔後院。
這個院子不大,除了前麵兩間改做門店,後麵隻有一間大房一處柴屋。
蘇卿木看著緊閉的房門低聲道,“要不要我布置個隔絕聲音的法陣以備不測?”
韓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師傅教你道法是讓你對凡人做這些事情的?聽說你師傅叫裴宣?”
蘇卿木立刻很是羞恥的滿麵通紅。
他是讀書人,雖說隻是借此做個幌子,但是劫掠一位貞潔自持的新寡文君還是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對禮法的殘酷有了更進一步認識的他,開始覺出自己的孟浪。
韓穿斥退了蘇卿木,就往衣袖中摸索,不一會兒拈出一束線香。
蘇卿木看向韓穿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韓穿小心的吹亮火折子將線香引燃。
接著潤濕手指,輕輕的在窗紙上捅開一個洞,隨即對著那微紅的香頭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
這束線香立刻被吹的明亮無比,迅速燃燒產生的煙霧也順著韓穿的氣息從窗洞送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