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見宏利雙手沒離開過我的身體,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我:“這位小姐是……?難道趙總就是因為她而拒絕與誌彤小姐搭檔。”
趙宏利收起麵對我溫柔的麵孔,冷傲地笑了笑:“高總不也擺了我一刀,原本明天的表演,而改在今天,不就是想讓我來個措手不及。”
“趙總,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高HUI。”她眉頭挑了挑,傲慢地抱著手臂,又一次地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聽秦先生說新的搭檔連業餘的也算不上,今天和明天上台又有什麼區別,時間越久,隻能讓她的心裏壓力更大些!何況趙總又不肯彩排,我自然不放心,我覺得還是找個專業模特搭檔,勝算更大些。”
趙宏利放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讓我又向他的胸前靠了靠:“此次接受高總的邀請,我隻是因為能讓尊兄親手為她設計一款婚紗,至於表演成功於否,對我並沒有壓力。何況我不是專職模特,沒有與陌生人搭檔的習慣,隻有她走在我身邊,才能讓我感覺出我的新娘陪伴著我一路走下去的幸福與心安,和別人走或許需要彩排,而和她不會,隻有憑著自己的心走下去就可以了。”
高HUI的強勢壓製得我幾乎大氣不敢出,宏利為我撐起了一片天空,讓我鼓起了直起腰的勇氣。高HUI嘴角邊帶著深深的冷笑:“向我*****嗎?我說過不論你有愛人與否,我都不會放鬆對你的追求,你今天把她帶來是擋箭牌也好,讓我知難而退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大哥為你新娘設計的一款婚紗隻能是由我來穿。”
不論前世我與她地位如何,今生卻是平等的,前世的恩恩怨怨不應該延續到現在,宏利愛的是我,我沒理由為她的巧取豪奪而心生怯意,如果此時我退縮,讓愛我的宏利將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
我迎著她的冷笑,揚了揚下巴說:“我敬重高小姐是新派女性,愛情麵前有不退縮的勇氣,可是我與宏利法律上已經是夫妻,高小姐不會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這句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吧。何況在我麵前盛氣淩人地覬覦我的丈夫,你覺得這在常理之中嗎?對人尊重,才能對己尊重。”
雖沒有看宏利的臉,但是放在腰部的手讓我感覺出他對我反擊的滿意。
屋內除了我、宏利、駱之冰三個人,其餘的都是她的人,被我的一通搶白,她有些掛不住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不要太得意,你現在勝在先遇見他,如果是我先遇到的,說不上誰輸誰贏。這會兒你也不要得意,任何愛情都有保鮮期,我不相信你們的愛情會是一生一世的,你嫁給他就要一輩子活在戰戰兢兢之中。否則就會也被踢出局的危險。”
我長長吐出心中的鬱悶,我笑了笑說:“你放心我不會活在戰戰兢兢中,因為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不會背叛他一樣。如果你真有勇氣,拿自己如花的青春來賭一段不知何時是盡頭的賭局,我也不會反對。你自降身價,隻會讓你的人格變得低下,即使是悲慘的結局,也是自作自受,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同情。與其如此,還不如活出適合自己的方式。”
高HUI可能平常驕縱慣了,沒想到我會在大庭廣眾下搶白她,她冷著臉緊咬住下唇,恨恨地看著我:“真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看你能猖狂到幾時,我拭目以待。”說完她冷著臉向外怒衝衝地走去。
宏利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我當初是不該輕易接受她的邀請,也不該將你推到人前,原以為讓情迷於我的一些人知難而退,沒想到卻讓你在大庭廣眾下受辱。”
我回過身,麵對著他,所有的因遇見HUI貴妃的恐懼,都因他清亮的眼神而讓我信心倍增:“我不覺得我這是受辱,也許今後這樣的遭遇還會有很多,誰讓我選擇了一個招惹是非的男人,讓我時刻警惕自己要有備戰的準備。”他輕輕笑了一下,露出白得發亮的牙齒,伸臂把我抱在了懷裏,“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有這種擔擾,我不會給任何人想趁虛而入的想法。”。
和宏利並肩站在T台上,看著台下人山人海,我絲毫沒有怯場的感覺,一是因為前世不止一次經曆過與萬民同慶的場麵。二則是因為站在我身邊的人說過,跟我一起走下去,他會感覺到幸福,我不會讓他幸福的同時也感覺到丟臉。
音樂聲起,我挺起胸堂,和宏利手拉著手慢慢地並肩向前走去,花盆底的鞋讓我身著鮮豔的婚紗走出了款款身姿,我的身材與氣質得以完美結合,和宏利天生的王者風範(這是我外婆形容的)。台下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緊接著我看到了貌似外婆在台下一蹦一蹦的身形。
我前後換了三套服裝,當最後我和宏利以旗裝上台的時候,台下更是一陣***動,花盆底鞋與旗裝的優雅更體現得淋漓盡致。前生乾隆是皇帝,而我也以皇後的身份代行了很多的大典,此時就好像重走前生之路一樣,我不會在為與宏利的感情而患得患失。何香竹也罷,HUI貴妃也好,都隻是他過去的心情之站,而今生他隻愛我一個人,我也隻愛他一個人,他給我的是獨一無二的愛情。
和宏利背轉身,徐徐走下T台的時候,身後的掌聲足足持續有三分鍾。回到化妝間,累得幾乎快虛脫了,宏利挽著我的手,讓我在他肩頭上靠一會兒,叮囑我說:“隻靠一會兒,秦朗告訴我,家人們已在二樓餐廳給你擺了慶功宴。”
我疲倦的身子一動也不想動,隻想好好睡一覺,聽他說,不想動的嘴,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為什麼單為我擺了慶功宴?”
宏利故做委屈地說:“我已經參加了幾場,而且每場都是為天利在拚命,爸甚至都沒誇過我,今天你一上場,就要擺什麼慶功宴,不是為你擺的,又為誰擺的?”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敲地的聲音傳來,高HUI扭動著她的細腰,在一群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趾高氣揚地走進來,看見宏利原本冷傲的臉立即掛上笑容:“還是趙總有先見之明,沒想到今天的演出會這麼成功!”她坐到宏利身側的單人沙發上,“我大哥在美國也看到視頻上傳的演出,對趙總的表演很滿意,電郵過來文件,想與趙總簽兩年的合約,期間公司開發的任*****款服裝趙總有優先試穿的權利,另外每年酬勞八位數。”
高HUI灼REI的目光看著宏利,期待他能給一個滿意的回答,自始至終看也不看宏利身邊的我一眼,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對於她的冷淡我早已在意料之中,本以為見到她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現在突然變得平靜起來,站起身想去換衣服。宏利手腕用勁,把我重新拉坐到沙發上:“不好意思,高總,因為接手天利時日尚短,未來一年的行程秘書已幫我安排的滿滿的,而且我馬上要和太太補辦婚禮,度蜜月及年關的事,恐怕就要忙一陣子,可能的話,我太太來年也準備生小孩,她的身體不允許她拋頭露麵。所以這個簽約計劃隻能代我向萊恩先生說抱歉了。”他含笑著起身,“我太太已經累了,高總在這兒我們不方便換衣服。請高總帶人回避一下。”
宏利說話的時候雖然麵帶著三分笑容,口氣卻十分冷硬。我理解高HUI因前世的情緣,今生才不理智地愛上宏利,也在情理之中。見她狼狽的樣子,怕她誤會我們以勝利者的姿態邈視她。我笑了笑說:“很感謝高總給我們一次展示的機會,如果將來可能的話,很想再參加一次這樣的演出。”
高HUI絲毫不領情地冷笑了一聲:“你們家到底誰說話算,一會兒說沒功夫,一會兒又說願意參加,等你們商量好的話,再給我答複。”她不耐煩地站起身,腿撞到茶幾上,竟將她身上的一杯水帶翻了,她惱怒地回身給了身邊一個服務員一巴掌:“你眼睛瞎了,我隻略坐坐,上什麼水?”
趙宏利原本緊繃的臉,竟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高HUI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走時的氣勢已明顯降了許多。
我很反感高HUI的居心不良,討厭她的居高自傲,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恨,為了一己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她懦弱的表現。
秦朗帶著我們從貴賓通道來到了二樓餐廳,推開包廂的門,陰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座位上坐著人的臉,隻聽到正座上外婆大聲地笑著說:“瑤峰過來接我們,說帶我們去看瑤池表演的時候,我的心就跟著提著來,我當時就問瑤峰,瑤池能行嗎?最近看她走路總喜歡晃,雖說模特走路也晃,但是晃得和瑤池不是一路的,模特們是晃腰,而我們瑤池卻是晃肩膀。瑤峰安慰我說,外婆你放心,現在的服裝表演改了,時興晃肩膀了。我當時半信半疑,沒想到今兒看瑤池的表演,別說晃肩膀也能晃得這麼好看。”
外婆不見外的性格,讓我欲哭無淚,好在她沒把我七歲還尿炕的事兒給我捅出來就夠給我麵子的。我生氣地一掌按到了身後的開關上,包廂內立即大亮起來,外婆身邊坐著的媽皺著眉頭,推了推外婆的胳膊一下,嗔怪地說:“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外婆原本談話風聲的臉立即冷了下來,她冷著臉剛想回敬媽兩句,趙宏利眼急手快,急忙拉起媽,讓媽坐到爸的身邊,他則坐到外婆的身側:“外婆,你一會兒少喝點酒,給我講一些瑤池小時候的事兒,聽說她小時候得外婆真傳,上房上樹如走平地。”
外婆哼笑了兩聲:“什麼上房上樹如走平地,七歲的時候……。”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才還慶幸外婆沒有提那件事。我有些惱恨外婆揭短不分場合,雖說是小時候的事兒,可是在外婆的渲染下已經發展為纏繞了我十幾年的噩夢。因白天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兒,晚上又喝了很多水,把外婆簇新的褥子尿濕了一小塊。從此這件事就常掛在外婆嘴角上,“七歲的時候還尿炕呢?”幾乎我們家的親戚沒有不知道我尿炕這件事。所以每當外婆一提我七歲的時候,我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