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鐵》《母親楊沫》的作者老鬼,本名馬波。
母親作家、父親大學領導、阿姨三十年代電影明星,正常來說應該是個早期“文二代”。
實際上,老鬼最後也的確走上了著書立說的道路,應該算是子承母業。
現今,有幾本發表過的作品傍身,不管被貼上什麼樣的標簽,都可以說是個作家。
老鬼1947年生於河北省阜平縣,先後在北京華北小學、育才小學、師大一附中、四十七中學習。
和激情燃燒的歲月中所有紅色父母一樣,老鬼的父母也忙於革命工作,而懶於、疏於、甚至不屑於對子女的教育。
老鬼的作家娘,和大學領導爹,在實在需要對老鬼進行教育的時候,采用的方式和河北老農民並無區別,耳光加踢打。
老鬼四歲之前,在河北的農村,和奶奶、姑姑們一起長大,習慣的冀北平原上農民的生活。
四歲之後,老鬼被母親接到首都生活,開始了從農村土孩子,到圍著白圍裙、排隊分果果的城裏幼兒園集體主義生活。
老鬼比較坦誠,自己的想法到不吝、不愧、不恥於表達在書裏。
而且記性不錯,或許這段日子,對於老鬼來說,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怎麼初中同學的名字、老師曾經說過的話時隔多年,還能記得那麼清清楚楚呢?
不過老鬼比那些既要出書立說,又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又賣又立的“作家”“寫手”“回憶者”“時代親曆者”們強。
至少老鬼沒有凹人設,沒有支支吾吾,老鬼對自己做過的囧事、醜事毫不回避。
小到偷吃姑姑家整屜的菜團子、偷同學的軍裝;大到兩次偷藏刀、夥同同學偷槍、埋槍,被關進看守所。
對女同學、各種影像上的漂亮女性產生的不應該產生的欲念毫不掩飾。
甚至連對“同誌”邊緣的一些做法,老鬼也沒有回避,描寫了出來。
為了入隊、入團、學習英雄品質,老鬼做的一些神經病態、類似自虐式苦行僧奇葩舉動。
比如:徒步七小時不坐車回家、掃男廁所、練習挨打、喝別人的洗腳水、割手指寫入團血書。
比如:往臉上抹胭脂裝紅臉膛英雄、在宿舍外聽牆角偷聽同學評論自己、一個一個尬聊男同學所謂“團結別人”
比如:在越南原始山林裏,找不到水喝、沒有食物吃、走上村道沒幾步就被越南公安攔住,兩次入境不得被遣返就放棄的英雄夢。
和梁曉聲那種貼了明顯“知青作家”標簽的,貧窮工人家庭出身子弟不同。
老鬼可以說算是出身革命新貴家庭,雖然不是核心,至少在核心周邊。
如果紅色是一個靶子的話,圓心是核心,老鬼和爹娘所在的比較靠外圈,可以被稱做“紅外圈”。
梁曉聲那種普通工農子弟,被稱作是“紅外圍”。
“紅外圍”隻要自己不咋刺,就不會被折騰,畢竟是屬於被團結的對象,而且也窮得沒有被鬥爭的必要。
“紅外圈”們,生活是適意的,物質是不缺的。
比如老鬼家裏,有酸奶喝、有雪花膏抹、有料子衣服穿、有小轎車代步、有保姆做飯、可以去商店給買氣槍、配隱形眼鏡..
在國人普遍物資匱乏的年代,這過的已經是上層的生活。
且老鬼也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心中對於農村、城市平民,甚至物質生活比自己富足的歸國華僑子弟也都是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