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我們。
而此時此刻我若是推開於池子,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我隻能呆站著,還含著漢堡的嘴成O型,直到她一直走到我們麵前。
她好像微微跟我點了一下頭,又好像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說了句“這麼早就到校了啊”之類的話,也可能什麼都沒說。反正那一刻,我智力驟失,跟傻子沒兩樣。
“小耳朵老師好!瞧瞧這個邋遢鬼,衣服髒成這樣!”在於池子清脆的笑聲裏,看著她嫋嫋遠去的背影,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裂了。
“嘖嘖嘖,我看你就算了,你不是她的那盤菜。”見她走遠,於池子把紙巾攤在手心,叉著腰表演著‘翠花上酸菜’的橋段,見我沒笑,又把紙巾一把甩進垃圾桶裏,說,“不過也沒啥,一般說來,失戀讓人傷心,暗戀讓人愉快!”
“挺有經驗的。”我沒好氣地說。
“你承認你暗戀了?”她狡猾地問。問完後指著我哈哈大笑:“段柏文你臉紅了,哈哈哈,你臉紅了!”
對於池子,最有效的一招就是不理她。我埋頭往前走,她追上來,攔住我說,“我真的有小耳朵老師的秘密,你要不要聽?”
“說吧,再不說我看你就要爆炸了。”不管這秘密是真是假,出於對於池子的同情,我覺得我也非聽不可了。
“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可能是太喜歡這個秘密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於池子竟把它分成N段依依不舍地從她嘴裏放了出來。
“誰和誰男朋友?”我明知故問,不過是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於池子湊近我的耳朵說道:“小耳朵老師決定留在天中教書,可他男朋友的事業在北京,所以,他們有了分歧。所以,就分手嘍。”
“哦。”我裝做若無其事地答。
“但是,小耳朵老師心裏很糾結,我認為她的決定隨時都可以改變。”
聽著這些話,我忽然像小時候洗澡耳朵不小心灌進了水,腦子裏一陣轟轟亂響。好不容易響完後,我問於池子:“你都哪裏來的這些八卦啊?”
“我不告訴你。”她又得瑟起來,“這是秘密!”
我把麥當勞的紙口袋塞回她手裏,背著書包往學校走。她在後麵跟著我,從大操場拐到小操場,從小操場拐進教學樓的時候,她在我身後小聲地委屈地說:“秘密難道不是可以交換的麼,段柏文,你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一個關你的秘密呢?”
我轉頭對她說:“我睡覺的時候會放屁,算不算秘密?”
“你撒謊。”她看著我冷靜地說,“你都睡著了,怎麼知道自己在放屁?”
我愣了一下回答她:“有別人聽見啊。”
“誰?”她忽然表情緊張。
“我不告訴你。”我說,“這也是秘密。”
“算了!”她甩甩頭,飛快地說,“我大方一點告訴你,我用百度找到她博客。”
“我才不信。”我說,“她不會用真名寫博客的。”
“我沒有騙你。”於池子發誓說,“反正信不信由你,那的的確確是小耳朵老師的博客哦,因為在上麵,也寫到好多我們班的事哦。”
“真的?”
於池子並不答我,而是背著手仰起頭問我:“你隻需要回答我,周末的時候,你是不是跟她一起到過河邊,還替她撐了傘?”
聽於池子這麼一說,我人真的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