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河昨夜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丁貴滿身是血的站在他麵前,眼睛中也在流血,並哭著說:“薑大哥,我冤呀。我被人殺死了,你要為我報仇呀!”
“你是被誰殺死的?”
丁貴很是恐怖的望著薑玉河,想要說什麼。就在這時,有人在搖動他,他驚醒了。原來是老婆桂花在叫他起床,但夢中的情景仍讓他驚恐萬狀。
“玉河,你這是怎麼了?”老婆在問。
薑玉河揉著惺忪的眼睛:“桂花,丁老弟回老家幾天了?”
“如果他是那天夜裏走的,今天該是第五天了。”
“剛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到今天沒有接到丁老弟的電話,我想他路上是不是出事了?”
“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夢那東西也準嗎?”
“但是,我心裏一直不放心。一會我再給咱們村上打個電話,看丁貴到底到沒到家。”
丁貴和薑玉河既是老鄉又是棋友。今年春季丁貴來小城興隆磚廠打工,由於喜愛下棋使他們有了深重的情感。丁貴從小就喜歡下象棋,他可以說是個棋迷,無論到哪他都要帶著一副用一個贓乎乎的布袋裝的竹質象棋。
來到小城打工後,他在工餘之時都要找到磚廠會下棋的人殺幾盤,即使勞累一天,一下起棋來,什麼勞累也都忘記了。春季的一個晚上他到城內閑逛,發現一雜貨店的路邊樹下圍了幾個人,原來是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正在樹陰下下棋,結果是胖子輸了。
丁貴看上了癮,請求和瘦子下了一盤,結果是贏了瘦子。瘦子很佩服丁貴,便問了丁貴的來路,丁貴如實敘說。瘦子一聽大喜,原來他們是老鄉,並且是前後屯。
瘦子叫薑玉河,十年前來小城打工,後在城內找了媳婦,便在此開了這個雜貨店。前幾年父母都相繼病逝,在老家隻姐姐了。他已有五年沒回老家了。見到家鄉的人,感到格外的親。
由於喜愛下棋,加之是老鄉的關係,薑玉河與丁貴成了好朋友。一到磚廠停工或休息時,他多次到薑玉河的小店來與薑玉河下幾盤棋,有時也在一起喝幾杯,所以感情越來越深。
陰雨天,薑玉河也到磚廠的工棚中找過丁貴。這次丁貴的不辭而別,讓薑玉河真的有些失望。三天過去了,薑玉河想到丁貴早該到老家了,便往老家的村部打了一個電話,接到電話的原來是丁貴的鄰居,他說丁貴根本就沒回家。
那天晚上,丁貴來到薑玉河的小店說了要回家的事。本是定好了,丁貴在回老家之前薑玉河要為他餞行的,薑玉河求丁貴給老家的姐姐捎回些本地特產,但是,這個本是講情感的丁貴怎會突然回走呢?
那天早晨,薑玉河曾走進了丁貴住的工棚中,棚內有與丁貴同住一個工棚的三位工友,薑玉河以前來過幾次,對他們都是熟悉的。這三個人一個叫張榮海、一個叫李占山、一個劉鐵江,平素與丁貴關係是很好的。他們說丁貴兩天前就結賬回老家了,並拿走了他的行李。但是否還能回磚廠,丁貴沒有說。薑玉河發現丁貴的床位是空的,上麵果真沒有了行李,平素他裝衣物的旅行包也不在了。
丁貴今年23歲,長的很棒。他是黑龍江省農村人,今年春季來小城興隆磚廠打工。秋季到了,八月節也即將來臨,丁貴很想家,他計劃大地上凍磚廠製磚坯停工後就回家。可就在前幾天,他接到老家電話,說他父親得了重病,讓他必須回家。聽此消息,丁貴很著急,他決定結賬回家。但這兩天磚廠廠長外出一直沒回來,他要等到廠長回來結賬。後來是結了賬才走的。
“丁貴沒有回家,這怎麼可能。他會不會路上出事?或是現在還在小城沒有回家,還有一種可能,他結賬會有五千多元錢,能不能被誰圖財害命?”
想到此,薑玉河決定到派出所報案,讓他們查清丁貴的下落。
西郊派出所黃所長接到薑玉河的報案後,感到此事有些稀奇,想到丁貴能否在小城內出什麼事,便又將此事報告報給小城刑警大隊重案隊隊長陳漢雄,陳漢雄感到丁貴回家的事也挺蹊蹺,他決定和黃所長他們對此事展開調查。
這天一早,陳漢雄帶領偵察員江濤、白雪會同黃所長首先來到興隆磚廠,找到磚廠廠長趙長順。趙長順說:“在五天前,丁貴說他父親病重,他必須回家,並要結賬。我見此給財會寫了一個條,同意給丁貴結賬。經結算,丁貴拿起了五千二百元工錢,財會給他付的現款。據與他住在一個工棚的人說他在當晚就坐火車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