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這幾日倒黴得很,遇到了很多怪事,我怕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王嬸兒絮絮叨叨、害怕地說道,

“昨日我就是隨便在杏花巷裏走走,莫名其妙就被一塊從天而降的磚頭給砸到了頭,差點砸開花了。

昨夜大半夜黃鼠狼來我屋偷雞,我拿起掃把趕它的時候,我的手又被那個該死的黃鼠狼咬下了一大塊肉,疼死我了。

還有今天上午,我去河裏洗衣服,不知怎的就掉進了河裏。要不是街坊鄰居有人看到,救了我上來,怕是我會被淹死。”

黃袍道士王子裕看著頭上、手上都包著紗布、一臉苦逼相的王嬸兒,故作高深地說道:

“居士,我觀你麵相,看起來你要大禍臨頭了啊。你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害了人?”

“哎喲喂,我就知道,肯定是柳兒那個死丫頭害得我,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王嬸兒罵罵咧咧道,

“柳兒,我昨兒個不是都給你燒紙錢了嗎?你還想嬸兒怎麼做?你該不會想讓嬸兒下去陪你吧?

柳兒,不是我說你,明明是你自己上吊死的,你怎麼能賴上嬸兒呢?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薄,聽不得實心話。”

“呼——!”一陣陰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風好冷啊。不是都快夏天了嗎?怎麼還這麼冷?”王嬸兒抱著雙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居士,剛剛吹來的是陰風,你被惡鬼纏上了。”

王子裕淡淡地說道,

“你若是再遲一些才來找貧道,你怕就要死於非命了。”

“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其實我也沒幹啥壞事,我就是愛說話,多說了幾句實話而已。誰知道柳兒那丫頭,臉皮薄,經不起說,前幾日就上吊自殺了。”

王嬸兒哀求地看著王子裕,可憐地懇求道,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我還年輕,家裏還有老人小孩,要是沒了我,他們可怎麼辦啊!”

“居士放心,既然你找了貧道來驅邪,貧道自當盡力。不過貧道得提前跟居士說一聲,像居士這麼嚴重危及生命的情況,貧道得收一兩銀子。”

王子裕平靜地說道。

“一兩銀子?!那可抵得上我夫郎一個月的工錢!”王嬸兒吃驚地叫道。

“居士,難道你覺得你的命抵不上這一兩銀子嗎?”

王子裕冷冷地說道,

“居士,你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這個惡鬼恨極了你,她不會立刻取你性命,而是會慢慢折磨你,無所不用其極,讓你生不如死。”

“大師,不能便宜點嗎?10個銅板好不好?”王嬸兒討價還價道。

“10個銅板?!”現在輪到王子裕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居士,貧道看你家境還算可以,怎麼可能連一兩銀子拿不出來?居士若是不是誠心驅邪,就不要拿貧道來開玩笑了。”

王子裕決絕地轉身離去。

“大師別走!”

王嬸兒著急地追了上去,不曾想家裏養的一隻公雞突然飛了出來,一不小心就被公雞絆了一跤,重重地摔了個狗啃泥。

“喔喔喔——!”公雞撲騰著翅膀飛走了,留下趴在地上欲哭無淚的王嬸兒。

“天哪,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我不就是多說了幾句實話嗎?用得著這麼搞我嗎?”

王嬸兒痛哭道,

“柳兒,又不是王嬸兒一個人說你醜,全杏花巷的人都說你醜,你看你滿臉麻子長的,是個男人都要給你嚇跑了。

而且你都是20歲的大姑娘了,也沒人上門求親,指定將來要孤獨終老啊。

嬸兒好心,給你說了孫跛子的親事,雖然他家裏窮,脾氣差又愛喝酒,還喜歡打人,不過配你還不是綽綽有餘嘛。”

王子裕聽著王嬸兒絮絮叨叨的哭訴聲,皺緊了眉頭。

“居士,你要不要貧道幫你驅邪?若是不要,貧道自行離去。不過居士,你的小命肯定不保了。”

王子裕恐嚇道,

“柳兒姑娘死去的時候還是清白的女子,死後化為怨鬼最是狠毒,她肯定會攪得你雞犬不寧,甚至還會迫害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