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軒羽夢喃喃低語，“這個人，隻怕離返璞歸真，超然物外的境界已經不遠了。隻是，這樣年輕的一個人到底有怎樣的經曆才領悟到這種境界呢？”
“啪！”，“啪！啪！啪！······”隨著一聲清脆的掌聲，整個廳中從沉寂的氣氛中轉變了過來，至於第一個鼓掌的人，正一臉崇拜之色地盯著畫壇上的雲青墨，兩眼放光，或者說，兩眼的光就沒收斂過。謝知方正在心中對雲青墨重新評估，誰料旁邊一聲脆響將他打斷了，而後雷鳴般的掌聲瞬間爆發。看著謝青霜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是那副樣子，謝知方忍不住四下瞥了幾眼，誰知道一瞥就看見好幾個熟人，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父女。謝知方在心中哀歎：女兒啊，爹因為你可是被人私下不知道怎麼說了。
“好了，下麵請諸位自行交流，品茶用點，青墨先行告退。巳時六刻請諸位移步膳廳用膳，下午再決定誰與我入墨室，請！”雲青墨說完轉身走下畫壇，沿著後方的階梯向青墨閣的二樓走去。
“這···”軒羽夢微微張了張嘴，疑問道，“老板就這麼撇下客人自己走了？也沒人來招呼一下？”
謝知方一幅了然的樣子，解釋道：“姑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雲青墨生性灑脫，想必你方才也看出來了，這青墨閣中沒有太多規矩，要說呢也就兩個字：自便。但是這青墨閣的二樓卻始終沒有客人上去過，此處是畫堂，另外還有用膳的膳廳以及單獨接待求畫的客人用的墨室，都隱藏在一樓各個小型的空間陣法之中。”
“陣中陣！”軒羽夢一臉震驚，回頭看了看雲青墨離去的方向，“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可怕？為什麼可怕啊？”謝知方經不住謝青霜的“肢體交流”，終於是徹底解開了她身上的禁製，看到軒羽夢那樣的神色，便問道。
謝知方沉吟不語，若有所思。他已經是一方王者，而且是王境中的上層，早已經接觸空間，並掌握了部分的空間法則，但遠遠沒有達到開辟空間的境界，那是需要皇境修為或者一些強大的空間陣法才能辦到的。多年來對空間之力的體悟，更加讓他明了空間的神秘與可怕，雖然說達到皇境便能夠自開一界，但是那個“界”也僅僅是一個說法，絕非常人所想的那般輕鬆，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困難。剛才軒羽夢的話語和表情讓他不由更深層次地思考開辟空間的難度，曉夢軒的軒室弟子都是一代人傑，雖然實力礙於年齡不能夠超越一些老一輩高手，按時若論對於修行的理解以及各種見聞，那肯定是反超絕大部分沒有深厚背景的人，畢竟身為靈族第一大非官方勢力，裏麵可是有不知道多少的老怪物坐鎮。那些弟子本來就是天才式的人物，被那些老怪物整天嘮嘮叨叨地灌輸觀念和各種事物，見識超絕也是理所當然的。
謝知方也想從這年輕的少女口中得知其中原因，說不定會對他有所啟示，能夠更好地領悟空間二字。他並不是那些死好麵子的迂腐之人，自然不會端著架子，也開口問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麼？”
軒羽夢一臉正色，道：“是的。世人隻知道皇境強者便能夠自開一界，但是卻不知其中艱難與風險。大叔已然是王者中的佼佼者，想必對於空間的領悟已經進入了一個深的層次，對於空間力量的強大和運用的艱難，應該已經有所體會。”
謝知方聞言點了點頭。
“空間和時間是虛無飄渺卻異常強大的兩種力量，世人總認為時間比空間神秘，其實不然。時間的力量不可捉摸，難以感受到，空間的力量卻十分容易就有了感覺和體會。兩者相比之下，時間的神秘感自然就倍增。但是當修為到達了探索天地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空間的恐怖與神秘完全不亞於時間，兩者孰弱孰強其實很難有定論。”軒羽夢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出一些震撼常人觀念的事，“時間不知始末，再強大的生靈也壽有盡時，無法探其究竟，最終也隻能在時間的衝洗中一閃而逝。而空間同樣無邊無際，我們所說的妄生界，從地下到星空，已經不可以道理計，但是真正的妄生界之廣闊卻更加可怕，無盡的空間，隻因為近乎全部都是死寂之地，才不被列入其中。但真正的世界是無法形容其大小的。”
謝知方恍然大悟：“空間，空者無間，毋需界定！”謝青霜隻是覺得驚奇，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想太多。
軒羽夢眼露驚異，而後慢慢說道：“是的，空間就如同一個無底洞，容納諸天。空間之力的運用也有許多方麵，例如陣法、開辟空間、穿行兩地······有的強者可以打開次元空間的裂縫或通道，其實所謂的次元空間也就是那些不知道多麼遙遠的區域，而除了特殊的一些區域，絕大部分蘊含著紊亂的空間之力，可以借用卻不能吸收，不能煉化，它們隻屬於天地本身，這也是屬於天地本源的一種規則和限製，是不能夠觸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