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離開青葉城之前,慕白曾經告訴雲白,打不過對方時,報一下他的名字,可能有意想不到收獲,當然慕白也沒忘提醒他一句好壞參半。
雖然從來沒有抱過太大的期望,但是雲白一直都牢記這句話,而且很多時候都將它視為保命的底牌。
不過,想象總是美好的,現實卻異常的殘酷,每一次報出慕白的名頭似乎都沒有好事發生,相反壞事一大堆。
到了此時,看見李同生勃然大怒的表情,雲白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句話不是保命的底牌,而是一張催命符。
師傅啊,你要不要結下這麼多梁子,盡讓我給你擦屁股?
“你真的是慕白的徒弟?”李同生強壓著怒氣,一字一句的問雲白。
“這個……”雲白感覺頭皮發麻,同時也有些丟人,更覺得無辜,老一輩的恩怨用不著延伸至下一輩的身上吧?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雲白也不想一直逃避下去,他抬起高傲的頭顱,直視著李同生擇人欲噬的眼神,裝作無所謂的道:“我的師傅確實是慕白,不過,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想要報仇,就去找他。”
“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那個禽獸的,絕不……”李同生死盯著雲白,似乎將他看成了殺父仇人一般,深惡痛絕的眼神之下竟然隱含著一絲晶瑩的淚光。
雲白不禁對慕白刮目相看起來,能讓一個性格古板的書呆子嫉恨這麼多年,每每想到之時還潸然淚下,我的師傅喲,你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呃……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慕白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隻要你說給我聽,以後見到他,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雲白化身為正義的勇士,意圖為全天下受苦受難的百姓打抱不平。這隻是表麵現象,實際上他隻是非常感興趣而已。
李同生冷笑一聲:“花言巧語,他是你師傅,你們兩個人穿一條褲子。難道你還能大義滅親不成?”
“李二叔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這人向來隻講道理,從不講人情,隻要他沒有道理,我就能當麵指出,這正是師傅傳授予我的做人道理,我時刻銘記於心,從未忘記。”
雲白信步走到李同生的麵前,正氣凜然,好像真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君子一般。殊不知在場眾人的表情完全出賣了他。李林示惡心想吐,李小米雙眼大瞪,滿臉寫著不可相信,張晚秋直翻白眼,見過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至於李曼神則是雙眼放光,好像發現了什麼了得的事情一般,暗地裏對雲白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同生當年與慕白接觸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慕白的性格,雲白說的這句話極有可能是慕白教的,因為他虛偽至極。作為一個偽君子,毫無底線可言,教出一個心胸坦蕩的徒弟也並不是不可能。
不過有了慕白的前車之鑒,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同生斷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雲白,試探性的問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
“你可以問你的侄兒李禁。我和他是最好的兄弟,我是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雲白暗地裏對李林示拋了個媚眼,示意他說話悠著點。李林示感覺好像吃到了半隻蒼蠅一般,一張臉脹成青黑色。頂著李同生狐疑的眼神,硬著頭皮違心的點頭。
李同生鬆了口氣,好像看見了同道中人一般,徹底對雲白放下戒心,李林示則委屈的想哭,李小米本想上前提醒兩句,卻被滿臉好奇之色張晚秋攔住,看得出來她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也十分感興趣。
為了心愛的姑姑兼師傅,李小米不得不暫時放棄自己的親生父親。
李同生抬手一招,張晚秋手中鏽跡斑斑難以辨認的慈月刀飛入他的手中,他溫柔的摩挲著慈月上的鏽跡,眼含淚光,滿臉憤憤的道:“當年就是這個小偷,盜竊刀閣無數珍寶,羞辱了血月和慈月,還侮辱性的將慈月刀棄之敝履,踐踏了刀閣數千年的尊嚴,我就是死也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