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我們執手走過——冬雪 狂士堪惜,不能奮飛(六)(2 / 2)

吳飛在離開諸葛亮和月英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還是被立智攔下,他不再向前,隻是巴巴望著月英。月英說:“‘我早些年也得了‘喘喝’病。”

吳飛聽了,有點不太敢相信:“您?”

“嗯”月英點頭,繼續說道:“此病若急發,來勢洶洶,令人喘氣不得,循環往複,虛弱了心肺,病情才會日顯沉屙。”她瞥見身旁諸葛亮聽得雙唇緊抿,眉間微蹙。又接著道:“但調理得當,病症不再急發,便會逐漸好轉。特別是孩子,憑借身體自身的成長之力,可以彌補之前因病症而造成的體弱。”

“我試過很多藥方,可皆未起效。”吳飛巴巴地望著月英,祈求獲取答案。

月英點頭道:“此病確實是頑疾,容易不斷複發。師傅為治好我的病,親自上山采集草藥,研究了不少方子。我邊用方子,邊也不斷體會不同方子在四季不同的效用,倒也總結出最受用一套四季方。再輔之平時飲食,四季不間斷治療,這些年此病倒不曾再急發過。”可她還未說完,又咳幾聲,立智忙在杯子裏續了熱水,端予月英。

“可黃醫師您……”吳飛望著斷斷續續咳著的月英,心中有疑惑。

月英呷上一口水說:“隻是成人此病難以斷根,受損心肺難以自我修複而已。但隻要病症不再急發,便無大礙。”她這話說給吳飛聽,也是在寬慰孔明。她繼續對吳飛說:“孩子用此方治,治愈的希望則很大,這些年師傅和我治愈了不少孤獨院中患有‘喘喝’症的孩子。”

吳飛眼中滿是乞求:“黃醫師,我罪大惡極,本沒資格向您提任何請求。但可憐我女兒自出生便失去母親,小小年紀飽嚐疾痛之苦。黃醫師,求您悲憫,救救她。”接著又是一陣磕地聲,直磕的他麵前的地上血跡斑駁。

“孩子的病我一定會去治。丞相與我也有兒女,我們能理解為人父母之心。”月英應道。

吳飛聽到月英答應,更是看到希望,雙膝便不能自控又要向前挪去,雙手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伸向諸葛亮。“可丞相,三日,隻有三日。”

立智一把牢牢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再向前一步。

諸葛亮看著眼前的吳飛,已完全與前日在中軍帳內判若兩人。前日那人陰險,狠毒,狡辯卻沉著冷靜,是一條凶猛的惡犬;今天他可悲,可歎,口吐心聲但失魂落魄,是個走投無路的慈父。

月英說得沒錯,諸葛亮是完全能體味何為舐犢之情的。隻是若非迫不得已,他似乎永遠不會與‘外人’談及家人,家是他心中的世外桃源,家人是他要緊緊守護著的心頭至寶。剛才月英提及兒女,他也並不搭話。此刻,他隻是輕搖著手中羽扇,淡淡說道:“三日之後,能否救你女兒,是本相的事;三日之內,能否保你女兒無恙,就要看你要不要救她了。”

“救,救,求丞相教我救女之法。”

諸葛亮轉向薑維問:“伯約,鴿子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