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頓了一下，問道：“刺殺一事可有眉目了？”
白芷搖了搖頭，“這奴婢尚未聽說。但見著少爺回來時的臉色不太好。”
沈挽棠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揮揮手招呼了一聲白芷，讓她附耳過來，小聲囑咐了些話。
白芷略微驚詫的睜大眼睛，“小姐，這…”
沈挽棠已然繼續翻起了書，道：“仔細著些，別被兄長那邊發現。”
白芷斂起旁的情緒，行禮退下。
父親和兄長既然不願意讓她摻和，問他們想必也是白費力氣，還不如自己打聽，白芷向來聰慧，與諸多世家貴女們的丫鬟關係一向不錯，刺殺一事鬧得這麼大，各家想必都多有議論，白芷套點話出來想必不是難事。
她低低頭，長睫忽閃忽閃的，像隻棲息的蝶。
是夜，宋府。
宋景川換了身月白色衣袍，內裏繡著暗紋，外麵用銀絲勾了花樣，正在房間裏煮茶。
門窗未掩，月色鋪滿，一副君子遺世獨立的美景。
忽而有人影而至，踩碎了一地月影。
宋景川淡淡開口：“剛好，特意為你留的宜春尖，今年的新茶，想來對你胃口。”
門外頓了一下，沈擇一的臉慢慢露出來，許是為了低調行事，他今日穿了一身黑，倒是顯得整個人氣質淩厲外露。
他慢慢走進房間，坐在宋景川對麵，“你早知道我會來？”
宋景川斟了一杯茶遞到他對麵，道：“今日大理寺之事，我已有所耳聞，你若不來，便不是我認識的擇一了。”
沈擇一道：“所以，抓的那人到底是…”
“替死鬼罷了。”宋景川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接話道。
沈擇一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你是說，陛下根本就沒有抓到刺客，不過是為了平息事件，隨意找來的替死鬼？”
宋景川微微頷首，“正是。”
“可是你怎麼確定？”沈擇一身體微微前傾，如墨的雙眸緊緊盯著宋景川，帶著審視的意味，“景川，此等密辛，你如何確定？”
宋景川對上他的眼睛，平靜道：“因為刺客是我安排的。”
沈擇一雙眼猛然睜大，語氣也帶了震驚：“是你？”
宋景川平靜點頭，“是我。”
沈擇一何等聰慧，略一思量便明白他的想法，可…想起被牽扯的沈挽棠，沈擇一略帶了些薄怒，道：“景川，我知你手段與想法，可阿棠無辜，你…”
“牽扯到她，實屬意外，我在此也向你道歉，隻是擇一，還有一事，我也要與你交代清楚，刺殺一事，除我之外，還有另一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