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令人不安的電話(2 / 3)

“那這樣一般會維持多長時間?要不要一小時?”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瑪格麗特很是同情地瞥了她一眼,“老師,今晚恐怕要辛苦你了。”

“你的意思是要一整晚?”流夏差點跳了起來。

“老師,我也不想讓爸爸和別的女人共處一晚。”瑪格麗特轉過了身,“對了,這個房間是裝有攝像機的。如果讓我發現你趁機占爸爸的便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誰要占他的便宜!我有男朋友的!”流夏終於抓狂了,“好吧,那我打暈他總行了吧?這下他總會鬆手了吧。”

她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老師,你以為沒人用過這一招嗎?當然了,除了無效之外,你還會被控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罪。”

“……”流夏終於崩潰了。

她再一次在心底發出了呐喊——啊啊啊!這個女孩真的隻有八歲嗎?真的隻有八歲嗎?

無奈之下,流夏隻好給卡米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自己有點事情所以在伯爵家留宿一晚。

剛開始的時候,流夏還一直撐著不睡,期待有奇跡發生,對方忽然醒來或是忽然放開她的手。但現實總是殘酷的,阿方索伯爵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大概到了半夜一點之後,她終於也支撐不住,靠在沙發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阿方索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漸漸泛白了。他感到了自己的頭昏昏沉沉,像是灌滿了鉛般沉重。

在醒來之前,他一直都在做夢。最初是噩夢,經常做的那個……重複的噩夢。

但是不知從哪一刻開始,這個夢開始變得曖昧,朦朧,溫柔。

從夢裏醒過來的時候,他想要伸手去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裏居然緊緊捉著一個女孩——

那個來自中國的繪畫老師。

其實,在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就認出了她是那個會功夫的女孩。

隻是沒有想到,她和他之間的淵源要比他想像的更深。

她的睡姿看上去似乎有些吃力,整個小小的身體都蜷在沙發邊上,腦袋則無意識地擱在了沙發上,和他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幾乎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和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香味。

她睡著的神情溫柔恬靜,就像是一朵沐浴在晨色中的白色雛菊。

這幾乎又讓他回想起夢裏那些虛幻難辨的景象。

借著半明半暗的晨光,阿方索第一次仔細地端詳起了她的容貌。

她的臉很小也很白,有一半被埋在靛青色的陰影中,另一半則被乳白色的晨光照得幾近透明。和西方女子輪廓分明的五官不同,她臉上的每一部分都是那麼精致,看上去是淡淡的,柔和的,有一種空山新雨的清澈。不張揚,不誇張,卻在不經意間散發著婉約的東方古典美,自有一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曼妙意境——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收藏的中國古代水墨畫。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女孩長大了之後美的如此清冽動人。而這種清洌的美中又偏偏帶著一種特別的性感誘惑,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他忽然湧起了一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

就在此時,此刻,此地——

“爸爸,太好了,你總算醒了!”就在這個時候,從門邊忽然傳來了瑪格麗特的聲音。她的手裏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Espresso,芬芳撲鼻的咖啡香味很快在房間裏彌漫開來,混合著早晨清涼舒爽的新鮮空氣,令人不由精神為之一振。

阿方索也似乎從那一瞬間的蠱惑中回過神來,敏捷又優雅地從沙發上坐起了身,順手接過了瑪格麗特遞過來的咖啡。

“爸爸,你好點沒有?”瑪格麗特關切地問道,又掃了還沒有蘇醒的流夏一眼,微微一皺眉,“這個女人怎麼還在睡?要不要把她叫醒?”

“不用了。”阿方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

“爸爸,你真的沒事嗎?”她半信半疑地又問了一句。

“我沒事,隻是頭還有點疼。”他輕輕啜了一口咖啡,神色變得溫和起來,“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會遲點回來。你聽麗莎的話,早點休息。”

說完這些話,他有意無意地望了流夏一眼,放下杯子徑直走出了房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瑪格麗特還保持著臉上的乖乖女表情,但當她轉過頭看到仍然緊閉著雙眼的流夏時,唇邊不由浮起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親愛的老師,我爸爸已經離開了。你也該醒了吧?”

瑪格麗特的話音剛落,就隻見流夏的眼皮就微微一動,接著就神奇地睜開了雙眼。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流夏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小女孩,再一次懷疑了對方的實際年齡。其實在阿方索醒來的同時她也蘇醒了,可是那個時候如果被發現是清醒狀態的話,不知該有多尷尬呢。比起大眼瞪小眼,或是說些莫明其妙的客氣話,倒還不如繼續裝睡來得更合適呢。

瑪格麗特不置可否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抹頗為得意的笑容。

盡管之後瑪格麗特還友好地邀請她一起共進早餐,但流夏還是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不知為什麼,這個女孩總是讓她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挫敗感。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麗莎管家彬彬有禮地攔住了她。

“流夏小姐,伯爵先生今晚想約你見麵,作為對昨天失禮行為的致歉。”

流夏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已經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流夏小姐,這是伯爵先生臨走前交待我的事情。請不要讓我這個下人為難好嗎?”麗莎鏡片後的綠色眼睛裏閃動著淩厲的光澤,與其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更像是命令。

流夏不慌不忙地笑了笑,“那麼我就親自打電話給伯爵先生解釋,這樣就不會為難你了吧。”

看著麗莎陰鬱的臉色,她非常有禮貌地道了聲再見,瀟灑地跨出了城堡的大門。作為一位家庭教師,她非常明白自己在這裏所扮演的角色。除了工作以外,她並不想和雇主扯上太多的關係。更何況,這好不容易的一個休息天,她隻想好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度過,其他的事——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