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逃過一劫的桃子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不停顫抖著。流夏狠狠瞪了一下那個始作俑者,氣更不是打一處來。她一個箭步衝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趁著他一愣神的功夫猛的抓住了他的手,朝著佐拉麵前那塊滾燙的鐵板燒上用力摁了下去!
“嗤[——”鐵板燒傷頓時冒起了一股輕煙,男人頓時殺豬般地慘叫了一聲。
“剛才你扔別人不是扔得很開心嗎?”流夏放開了他的手,輕哼一聲,“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對女人下手的人。”
男人怒極。但也知道麵前這個女孩不好惹,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米蘭特。
這時房間的門也被移了開來,剛才那個男人的慘叫聲將靜香和宮本也都引到了這裏。
“怎麼會這樣?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宮本進來一見到這情形,頓時也變了臉色,怒斥了桃子幾句後一個勁地向他們鞠躬道歉。
“靜香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流夏小姐是因為救我……”桃子很簡要地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靜香聽完之後,目光往流夏身上掠過後輕輕低呼了一聲,[font=ˎ̥]“流夏,你的手受傷了!
流夏這才察覺到手背上有些疼痛,低頭一看,原來那裏被燙紅了一片。
“糟了,一定是剛才擋盤子時被燙到的。”靜香著急地看著她的傷口,“這可怎麼辦?你還要畫畫呢!手就是你的生命,手受了傷等於就是傷害你的生命!
流夏對於靜香的反應感到有些微訝,因為平時沉著冷靜的她是很少表現出這麼驚慌的一麵的。
“這位先生……”靜香又轉過身,對米蘭特露出了親切有禮的笑容,“您的手下受了傷,我的朋友也沒占到便宜,甚至比您的手下還嚴重。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當這事沒發生過吧。當然,如果您不同意的話,我們也隻能替您報警,不過這裏的錄像已經錄下先動手的是您的手下,所以……我看我們還是別傷了和氣,各退一步。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您說是嗎?
聽她這麼一說,流夏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靜香之前的反應隻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信息——她的傷更嚴重。然後以此作為討價還價的一個依據。
從剛才到現在,米蘭特一直都沒有作聲,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臉上泛著一絲並不明顯的奇怪神色,乍看上去似乎若隱若現,仔細再看卻是比月色更加朦朧難辨。那是,無論怎樣都不能看明的神色。
“既然連老板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少爺要是不同意也未免太沒器量了。”在米蘭特開口前,佐拉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並且頗有意味地望了米蘭特一眼。
米蘭特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微微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當然,這種小事我根本不會計較。
流夏在心裏暗暗腹誹了一下,剛才還因為之前的過節想要整她,現在又故作大方的姿態,這個男人不但小器,而且虛偽,人品差得無可救藥!
靜香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既然這樣就太好了。今天的這頓全部算我的,希望你們能盡興而歸。
鞠完一躬之後,她就趕緊將流夏拉了出去。流夏在臨出去前瞥了米蘭特一眼,而對方也正好望著她,然後,對著她展開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在光線的映照下,這個笑容顯得格外虛假,還隱隱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大小姐,這些人都是那些組織裏的人,這下我們該怎麼辦?”宮本皺了皺眉。
流夏也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對不起,靜香,給你添麻煩了……”
“流夏,這不關你的事,這些人本來就不是善類。”靜香又對著宮本道,“我現在要和流夏出去一下,你先看著這裏。
“出去,去哪裏?”流夏愣了愣。
靜香無奈地看了看她,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去,“去哪裏?當然去看醫生了!
水無月包房裏的狼藉很快就被清理幹淨,各種新做的菜式陸續被送了上來,其中還不乏店裏贈送的昂貴菜式。
“這個女孩的背景你去查了沒有?”米蘭特厭惡地推開了麵前的鐵板燒。剛才的“鐵板人手”讓他對這道菜完全沒了胃口。
佐拉的眼中飄過了一絲笑意,“已經查過了。這個中國女孩叫宮流夏,是球星托托的女朋友,目前在羅馬美術學院學習,每周還在為洛倫佐伯爵的女兒做家教。
“洛倫佐伯爵?”米蘭特挑了挑眉,“就是那個洛倫佐家族的繼承人?
“對。”佐拉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正如佐拉總是可以輕易看出米蘭特的心思,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米蘭特也對他的個性也同樣了如指掌。
“你還記得波西塔諾的那家武館嗎?”在看到米蘭特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後,他又繼續說道,“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麵熟,後來看了報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那家武館館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