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天璣撇了撇嘴,嗤了一聲,不依不饒道:“我怎麼沒看見你膝上有黃金呀?你撒謊,不是個好人!”

少年被她的無理噎得說不出話,隻得皺著眉頭,瞪著她看。

風伽黛掩口輕笑,連忙攔在中間,道:“好了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是人間流傳的一句俗語,它是說身為男子要有尊嚴,不能隨意地給他人下跪,是你誤解了少河的意思。”

景少河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料到少女這般涉世未深,單純無暇,不禁多瞧了天璣幾眼,這才發現少女一雙眼睛清澈無比,五官精雕細琢,嘴角不時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確是可愛。

天璣小嘴一抿,羞紅了臉,低下頭道:“少河,對不起。”

少年一愣,沒想到少女會跟他道歉,他突然窘迫地搖了搖頭,也紅了臉。

風伽黛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一抹難以察覺的神色在她秀美溫婉的臉上一閃而過。

景少河在桃池呆了三天,風伽黛對他說自己不能擅自插手人間的事,需要上秉天帝,經過天帝允諾,才可助他一臂之力。三天裏景少河表麵上看似平靜,實則內心焦慮異常,尤其在聽到天璣說神界的一天相當於人間的一年。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人間至少過了三年,父皇很有可能已經……

身後忽然有一陣幽香靠近,景少河知道這是誰,隻是他現在五內俱焚,早已沒了興致陪這個孩子氣的少女玩鬧,他噌地站起身來,天璣撲了個空,當下撅著嘴不開心地哼唧著。

見少年沉默不語,目光冷峻,天璣再不敢造次,她討好地蹭上前,東摸摸,西摸摸,笑道:“你真暖和,你摸,我都是冷的。”說完便將手伸到他麵前。

景少河望著少女毫無男女之嫌的舉動,無奈地打落她的手,轉身淡淡道:“風仙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料這次少女並沒有回答他,他回過身來,卻看見少女捂著手腕,抿著嘴,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少年突然心慌起來,天璣矮他很多,他辨不清少女的神色,焦急地蹲下身來,仰望她美麗的臉龐,心軟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天璣倔強著不語,盯著他漆黑色的眼睛看,像要看進他的心裏。

“嘀嗒、嘀嗒……”

景少河聽見了異常的聲音,這才赫然發現天璣的手腕上緩緩淌著鮮血,他失措地一把握住那隻纖細的手腕,扯到自己眼前,忍不住吼道:“怎麼流血了?”

天璣努努嘴,仿佛生悶氣般,“你袖子上的東西是尖的,劃得我可疼了。”

景少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見袖邊的蛟鱗上有血跡,才明白過來是剛才打開她的手時,袖口的蛟鱗片不小心劃傷了她。

他歉疚地捂住她的傷口,眉頭緊皺,如若這一割是割在他心上,然而等他看清天璣的血落在石塊上,石塊上卻突然長出一小片花草時,景少河的眼神就變了。

他低下頭,說:“天璣,你看,你的血竟然可以讓花草瞬間生長。”

“對啊!哥哥說龍族的血擁有永不衰竭的再生之力!”她笑著說,臉上是驕傲自豪的顏色,絲毫沒有在意少年眼中閃過的可怕光芒。

景少河會心一笑,慢慢撕下袍子的一角,將她的手腕紮緊,問道:“天璣,我很喜歡你,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人間?”

天璣與景少河離開不周山的那天,風伽黛其實就隱藏在他們身後。

她的神情太過複雜,難以用語言去形容。

對於風伽黛而言,在天璣身上,她近乎傾注了所有的愛,包括了她對天璿的愛戀,也包括了像一位母親孕育一個孩子的欣喜,可是當她知道她為之付出所有心血的天璣,竟然奪走了她唯一的心愛之人時,她所有的真善美,刹那間支離破碎。

當天璿告訴她他要退婚時,她就明白了她一直都猜到的結論,他愛上了天璣,愛上了這個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他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