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圖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又或者是在猶豫。
“請說出你的答案。”腰上的刀又逼近了一點。
“男人。”蘇圖脫口而出。
“這麼自信?”對方有些意外。
“不錯,不論我的答案是對還是錯。你都不會刺進來,因為,這並不是你的目的。”蘇圖依然保持著鎮定冷靜。
“哈哈,果然厲害。”對方說著,收起了刀子。
蘇圖慢慢轉過了身。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紅色大衣的女子,黑色的禮帽壓得很低,看不清樣子。
“這個給你,我們還會再見的。”女子說著,遞過來一個信封。然後,折身往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信封裏隻有一張紙條,上麵寫了一句話,下午三點,明安大廈。
蘇圖怔住了。紙條上的話是什麼意思?剛才的女人又是什麼人?
“吱”身後一輛車停了下來,發出刺耳的刹車聲。車窗慢慢放了下來,裏麵探出一個老人,神色安然地望著蘇圖。
蘇圖慌忙把紙條收起來,恭敬地迎了過去,“院長。”
“蘇圖,怎麼,不回去啊!”老人幹咳了一下,問道。
“我,我有點事耽誤了。”蘇圖有些慌亂地解釋著。
“上車吧,我有事和你說。”老人微微正了正身子,柔聲說道。
蘇圖點點頭,繞過去打開了車門。上車後,他看見院長微微閉著眼睛,似乎在想怎麼開口。蘇圖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蘇圖,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孤兒院的嗎?”終於,院長說話了。
“是,是被人送來的。”蘇圖想了想說。
“那,你記得送你來的人是什麼樣子嗎?”院長繼續問道。
蘇圖搖了搖頭,五歲之前的記憶,蘇圖一直都很模糊,唯一能記住的便是一個高大的城堡和一輛白色的轎車。
天門,傳說是隱匿在一個小島上的神秘殺手組織。他們一年隻接一筆生意。做生意之前,天門會發一封死亡通知書告之對方,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將對方殺死。
一直以來,接到死亡通知書的人用盡各種方法都躲不開天門的追殺。所以,提起天門,黑白兩道,無不變色。
蘇圖很早便聽說過天門。他一直都不明白,當別的小孩在睡覺玩樂的時候,自己卻在學習天門的殺人方法,天門的追蹤模式,天門的一切。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院長說:“蘇圖,你的父母便是死在天門手上的。所以,我從小便教你一切,希望有一天,你能為父母報仇。”
院長走了。蘇圖站在街道上,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曾經想過無數次,父母遺棄自己的原因,可是他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樣。
街上人群熙攘,有調皮的小孩騎在父親的肩上,笑容天真燦爛。
蘇圖不知道自己在那裏發呆了多久,一直到對麵的鍾樓砰聲響起。他才醒了過來。對麵明安大廈的門口聚滿了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蘇圖猛然想起了那個女人給自己的紙條。他慌忙跑了過去。
人群中,躺著一個男人。黑色風衣,黑色墨鏡,手裏拿著一張黑色的卡片。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讓一讓,警察來了。”人群讓開了一條路,幾名警察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青本探長。看見蘇圖,他愣了一下。
“警告變成了事實。”蘇圖望著地上的男人,沉聲說道。
“林介,驗屍。”青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林介。
“死者名叫李笑天,年齡大約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整,死亡原因是氰化鉀中毒。”蘇圖說著,拿開了死者的眼鏡。隻見死者兩眼通紅,瞳仁擴大。
青本和林介麵麵相覷,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圖起身站起來,無意轉頭望了一眼。人群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雖然隻是短瞬的幾秒,蘇圖還是看清了她的樣子。
蘇圖聽見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聲,猶如幾麵鼓同時擂動般激烈。
那個人影是葉離,蘇圖曾經想過千遍萬遍的葉離。雖然,蘇圖已經有九年沒見過她,可蘇圖依然可以確定。
有些人,分開再久,也不會忘記。從葉離離開的那一刻,蘇圖的心裏便再也沒有裝過別人。葉離的容貌,葉離的笑顏,葉離的一切,時時鑽進蘇圖的夢裏,無法擺脫。
“蘇圖,你,你怎麼了?”旁邊的青本拉了他一下。
“哦,沒什麼,隻是,看見一個熟人。”蘇圖很快又恢複了冷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