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恒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看不到底的旋渦裏。
梅姑在前麵帶路,其他人跟在後麵。現在其他事實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島究竟有什麼秘密。
暗室裏的燈被點著了,和上次一樣,裏麵隻有一張桌子,上麵供奉著邵元善的靈位。
梅姑走到左邊的牆角抽開了下麵一塊磚,然後伸手按了裏麵一下。
旁邊忽然露出了一道石門,兩把銅鎖掛在上麵,鏽跡斑斑。
這兩把鎖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無論怎樣都打不開。梅姑指著鎖說道。
林成之看了看左玲,然後走過去,從衣服裏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第一把鎖。左玲跟著走過去,打開了第二把鎖。
石門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棺材。
黑色的棺材,孤零零的躺在中間。
林成之提步走了過去,其他人跟著走了進去。
棺材沒有蓋子,裏麵躺著一具骸骨,身上的衣物已經腐爛,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怎麼會是這樣,林成之失聲說道。
這是邵元善的骸骨,陳浩指著棺材旁邊的字跡說道。
原來不過是場夢,哈哈,梅姑忽然笑了,笑聲淒慘。我醞釀了五年,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害了那麼多條人命,竟然隻是一場空。哈哈。
梅姑一下坐到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著。
林成之歎了口氣,轉過了身。
梅姑給了周恒們一幅地圖,然後從島上找了一條船。
回去的那天,陽光燦爛。誰也沒有說話。林成之抱著弟弟的骨灰,坐在船邊。
左玲望著海邊,輕聲唱起了歌。
周恒聽的很是熟悉,忽然,他想起那天晚上窗外有個女人唱冥歌,就是這個聲音。
他的心裏一下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元島漸漸遠去了,周恒輕聲對自己說,不管怎樣,就當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吧。
我有兩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見你。
---題記
A)蘇穆:履行遺失的使命
冷風蕭瑟,我望著墓碑上向南的照片,淚眼婆娑。那張照片是去年我們去淇河的時候照的。向南站在我的左邊,笑容安然,眼眸清冽。如今,它卻成了向南留給我的最後畫麵。
風越來越大,地上的殘灰紙屑四散飛揚。
我輕輕地把手中的書放到地上,“向南,這是你一直想要的《諸世紀》。今天,我給你帶來了”。
《諸世紀》,法國偉大的預言家諾查丹瑪斯留給人類的一本天書。書裏用精辟簡短的詩句無比準確地預言了人類所發生的重大事情。
“我們的命運早已注定。所有的一切都將按照預言開始,預言家出生的日子,將是我離去的日子。誰,都無法阻止死神的腳步。”
說這話的時候,向南的臉上帶著一絲鬼魅的笑容。窗外,大雪把夜空映得雪白,星光璀璨。我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天亮的時候,值班老師在舞蹈室裏發現了死去的向南。他癱坐在鏡子前,紫色的屍斑像是一朵朵梅花般開滿了他的臉龐。
他的手裏緊緊地握著一張紙條,上麵隻寫了三個字《諸世紀》。
警察取走了所有關於向南的東西。法醫宣布死因不明。一時之間,各中謠傳爭先恐後在校園流傳開來。
站在宿舍的陽台,我想起了向南說的話。12月14日,諾查丹瑪斯出生之日,向南選擇了死去。
四周安靜地讓人窒息,孤獨的墓地顯得蒼涼肅穆。
手機伴著七彩的鈴音尖銳地劃破了墓園的寧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是蘇穆嗎?”一個女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你是哪位?”
“我是學校偵探社的安瀾,我想和你聊聊關於你朋友向南…。”沒有等安瀾的話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向南的離去,留下了太多的疑問。無論是記者還是那些無謂的造事者,他們都想通過我製造一些新聞八卦。對此,我很是厭煩。甚至,警察調查的時候,我都隻是敷衍。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色已晚。校園內一片寂然,路麵上殘留著沒有融化的積雪。仿佛是一層銀色的地毯,踩上去吱吱作響。我順著小路往宿舍走去。
“蘇穆。”一個人影忽然跳到了我的麵前。
我一驚,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眼前是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