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掛在酒吧牆上的古董鍾擺敲響了八下。
苗歡歡有點頭昏腦漲的醒來。
她是被警笛聲吵醒的。
不然,她估計自己可以跟往常一樣,趴到下午被豔陽灑落在周身的溫暖喚醒。
趴在這裏,隻有到了下午才會有陽光。
院子裏來了兩輛當地的執法車,其中一輛還是麵包車,看著不是山裏的車輛。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這一幕似曾相識。
被執法隊敲門叫醒,苗歡歡滿臉懵的起身開門。
“有人報案說這裏死人了,帶我們去你樓上的民宿房間看一下。”這裏的執法隊認識苗歡歡,用還算流利的華語跟她交流。
執法官的詢問,讓苗歡歡一陣頭疼。怎麼又在她的客棧死人了。
苗歡歡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暈暈疼疼。
想想,想想,這兩天有客人嗎?
走出酒吧大門,很機械的左拐,進入後麵的院子,再左拐,上樓。
第一間房,虛掩著,一個男子坐在地上角落,手裏拿著帶血的水果刀,瑟瑟發抖。
這是......
周圍人繞過苗歡歡魚貫而入,都是剛剛穿上鞋套的專業人士。
房間裏地上有一點點血跡,床上還有一個姑娘,衣衫不整,但是蓋著被子,露出大長腿,不知是熟睡還是長眠。
苗歡歡看著那個驚嚇得魂不守舍的男人的麵孔,腦海中冒出兩個字:許軍?
苗歡歡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這,哦,是前天來的客人。”
“不對,我到底睡了多久?”苗歡歡又閃現了一些記憶碎片,她暗自回想。
“人,人不是我殺得!”顫抖的聲音,有點娘娘腔,但不是很明顯。
對,這就是許軍,有點讓她不舒服的娘娘腔。
前兩天車子拋錨和他的女老板一起住進來的那個男助理。
“咣當”一聲,還伴隨著許軍“啊”的顫抖叫聲,他扔掉了手上的匕首。
一名法醫過來和領頭的執法官說:“那個女的沒死,身上也沒有傷口,從嘴角的溢出物,猜測應該是被藥劑迷暈,現在還在深度睡眠。”
“不,不是,死人在隔壁。”許軍依舊坐在地上,看來腿軟的很,人也很虛弱。
“走,開一下隔壁房門。”旁邊還是那位領頭的執法官說話,讓苗歡歡回過神來。
隔壁房門是緊閉的。
這間是那個大長腿年輕女老板的房間。苗歡歡又記起來了一點事情。
好像,應該是,她的鐵杆粉絲。
拿著自己兜裏掏出來的萬能房卡,刷卡開門,房間內有淡淡的血腥氣。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見狀馬上輕推開苗歡歡,提著工具箱走進去。
苗歡歡看到床上,一個男人趴著,左後背上有滲透出來的血跡。
這,像極了當時她麵基網戀男友時的一幕。
那時候,她走上前,把男友反轉過來,男友胸口上一個大血洞,嘴角發白,眼睛微閉,淡淡的跟她說:“我就說會死人的。”
然後,然後她再也記不起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可是此刻,再次看到這個場麵,三年來的記憶一下子全部湧上腦海,連帶這兩天的很多很多碎片的畫麵。
【女老板是個富家女,湊到她跟前說話。】
【男的半夜走出酒吧。】
【酒吧裏麵很熱鬧,還有人在靠牆的大屏幕前,點唱K歌。】
【亂糟糟的畫麵。】
耳旁有警察和法醫的交談聲,斷斷續續說著:“一年死一個人。”“是啊,這個店太瘮人了。”“之前的案子還沒破呢。”
苗歡歡冷漠的轉身走下鐵樓梯,走回酒吧。
她知道接下來的流程,會有人來跟她仔細詢問,會來查詢監控記錄。
她要仔細回想,到底自己斷片了幾天的記憶。
外麵的人忙碌著,不影響她在店裏發呆。她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日期,是的,確認,已經過去兩天了。
自己這兩個晚上都經曆了啥?
苗歡歡頭疼欲裂,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