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殘酷的真相(1 / 3)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流夏忽然聽到了門外隱約傳來了瑪格麗特的聲音,“老師,你現在怎麼樣了?爸爸說你這幾天生了傳染病,不許我們任何人接近你。”

流夏的眼前仿佛亮起了一絲光芒,她急忙湊到了門邊,小聲道,“不,瑪格麗特,我沒有生病。是你爸爸把我關在這裏的。”

“爸爸他那麼很喜歡你,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裏?”瑪格麗特似乎並不能理解。

“因為……我做了讓你爸爸不開心的事,所以他生氣了。”流夏冷靜下來,迅速編了一個可以讓對方接受的理由。

“怎麼會這樣?”瑪格麗特有些驚訝,隨即又哦了一聲,“怪不得我看爸爸這兩天好像很不開心,原來是你惹他生氣了。”她想了想,又立即給流夏出了主意,“你多說些好話,然後撒個嬌就沒事了。每次我惹爸爸生氣用這招都很靈的。”

“可是我這次犯的錯……你爸爸沒那麼容易原諒我,”流夏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已經想到彌補的辦法了,可是你爸爸關著我,我也沒法出去,什麼也做不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你爸爸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瑪格麗特在門外沉默了幾秒,忽然說道,“老師,如果你能出去的話,你就有辦法讓爸爸原諒你嗎?”

流夏似乎思索了一下,又遲疑的問道,“瑪格麗特,如果我說我能,那麼你會幫我嗎?”

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心裏已經全部都是冷汗了。對不起,瑪格麗特,請原諒她說了謊,但這是她此時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

門外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就在流夏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卻聽到她說了一句,“好,我幫你。不過,我隻是不想看到爸爸那麼不開心。”瑪格麗特盡管心眼不少,但說到底也畢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所以似乎還是選擇相信了流夏的話。

“謝謝你,瑪格麗特……”流夏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

“這裏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爸爸手裏,另一把應該在麗莎手裏。等她睡覺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把鑰匙偷出來。你在這裏等著我。”瑪格麗特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流夏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瑪格麗特的到來,一方麵擔心她是否能順利拿到鑰匙,一方麵又為自己利用了她而感到內疚。就在這樣矛盾的心情折磨下,她終於再次聽到了瑪格麗特輕如蚊蟲的聲音。

“老師,你在嗎?”

她頓時精神一振,“我在!”

瑪格麗特也沒再多說什麼,動作麻利又小心的幫她打開了門,還特地叮囑她,“老師,你要快點回來。現在爸爸正好有事出去了,你就趁這個機會趕緊去辦你的事吧。”

流夏向她道了謝,迫不及待的朝著樓下走去。

“老師,”瑪格麗特又忽然喊了她一聲,“你一定要讓爸爸重新開心起來,別再讓他生氣了。”

流夏停住了腳步,隻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去。

她沒有勇氣回頭,更沒有勇氣迎向對方那雙充滿了信賴的翡翠色眼睛。

除了在心底再說一聲對不起,她不知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的心裏稍微好過一點了。

一出了城堡的大門,流夏就用路旁的公用電話打了個手機給羅馬隊隊長保羅,問清楚了托托現在在哪家醫院之後,隨即就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那裏。

此時此刻,托托入住的羅馬朱裏安私人醫院前已經擠滿了記者和球迷,除了某些相關人員以外,其餘閑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流夏也根本沒有辦法擠進去。她再嚐試聯係保羅的時候,對方的手機也一直都處於忙碌狀態。

無奈之下,流夏隻能用了不怎麼合法的手段從後門翻牆進入了醫院。

在十二樓的貴賓病房門口,流夏見到了羅馬隊的教練,隊長保羅以及其他的球員們。為了避免麻煩,她暫時就待在了緊急通道那裏,一直到那些人全部離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溜進了托托的私人病房。

托托的雙目微闔,似乎已經疲憊的睡著了。那張清俊的臉上麵色蒼白如紙,薄薄的嘴唇毫無血色,完全看不出一點生氣。原本如朝陽般充滿活力的男子,現在卻隻能這樣無奈的躺在病床上……

這種巨大的反差令流夏感到一陣強烈的心痛,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傷腿上,隻見那裏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和石膏,短時間內看來是無法恢複了。就在流夏快要克製不住那潮水般湧至的悲傷情緒時,她忽然看到托托睜開了雙眼。

對於流夏的出現,托托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喃喃自語道,“我一定又是在做夢了,流夏。”

流夏忙側過頭,抹去了迅速從眼角滲出的滾燙液體,又轉過臉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托托,是我來看你了。你的腿……怎麼樣了?”

“醫生說了是小腿腓骨骨折,”托托垂下了眼瞼,“需要在家休息三個月。”

“那三個月後你又可以重新參加比賽了對不對?”流夏聽了他的話,稍稍感到了安心一些。盡管傷勢嚴重,但還不至於斷送他的職業生涯。

“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低落的情緒,“可是流夏,我或許來不及參加世界杯的預選賽了。”

流夏的胸口又湧起一陣窒息般的疼痛,她當然明白,這對托托來說意味著什麼。

參加世界杯,帶領意大利隊捧起大力神杯,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美好夢想,那是他漫漫足球生涯裏所有光芒的極致燦爛。

可是現在,這個夢想或許就要像海麵上的泡沫一樣破滅了……

“托托,你也太悲觀了。”她上前了幾步,故意換上了一種輕鬆的口吻,“離預選賽還有好幾個月,說不定到時你能恢複的很好呢。”

“隻怕三個月後,我的狀態沒有那麼快恢複。”托托輕歎了一口氣,“難道又要等一個四年嗎?我還能再踢幾個四年呢?”

“無論是這次,還是下一個四年,或是再下一個四年,我都會為你加油的。”她的目光溫柔又堅定的看著他,“那個隻要在場上就會拚盡全力的托托,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通往夢想的路往往都有坎坷,有荊棘,沒有人會預料發生些什麼。這條路很難走,但是我們不用怕,因為我們看的見Meraviglia。”

托托的身體微微一震,“Meravig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