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占領濟南(1 / 2)

() 我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還有木頭板發黴的黴味。慢慢睜開眼,眼前是曹玉娘、黃子寧和張懷順。

我剛想說話,就覺得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這咳嗽剛起個聲就又斷下去了。腹部的傷口被牽扯了一下,那鑽心的疼痛讓我渾身一陣拘攣。張懷順見我痛苦的樣子,趕忙拿過一碗水來,扶著我的頭給我喝下去。

趁著這個機會,我將手裏的藥小心翼翼的藏到身上。

清醒過來的我,認清了兩個事實,一個是我身上的傷沒有好;另一個是我感冒了。

“我這是在哪?”我敢斷定身上已經沒有軍裝了,躺在一個雕花木床上,透過他們幾個人看外麵,收拾的挺考究的屋子。

前一刻還在濟南城的北城門口九死一生,這會兒已經躺在大戶人家的屋子裏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濟南城已經被我們打下來了。

“你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張懷順見我醒過來,便激動的跟我說,“你不知道這幾rì你昏迷不醒,時不時的還跟發了癔症一樣,亂喊亂叫。”

“你就在馮府。”黃子寧倒是沒有張懷順那麼激動。

“我叫什麼了?”我怕自己昏迷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

“亂七八糟的我們也聽不懂。”張懷順是最沒心機的那個,“不過你一直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吧。”

“誰?”

“叫什麼來著……一時半會我也想不起來。”

“陸佳!”曹玉娘補上一句,我倒是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馮家的小姐和夫人還在麼?”我當然記得想方設法從現實中把藥帶到明朝,為的是什麼。

“在的,張玉沒有讓軍隊sāo擾老百姓。這座宅子也不過是被征用了前麵的正廳,馮老夫人還有她女兒住在後院。好在有黃子寧這小子頂著,他們一家才沒有被殺頭,聽說這個馮府的老爺馮泰可是在惠帝手底下做禮部侍郎呢。”

“山娃呢?”

我一問出來就知道自己錯了。看他們的表情,一瞬間從我醒過來的高興中黯淡下去。山娃是凶多吉少了。

我回到現代呆了一個周,就在明朝昏迷了一個周。其實我昏迷的第二天,濟南城就被張玉攻下來了。馮福到底是將那個救命的花炮放到了天上。張懷順和山娃帶著我的小隊在城外緊張的等著,看到花炮便往北城門衝。在城門口正遇上衝出來的黃子寧和曹玉娘。帶兵觀望的王聰見黃子寧從城中衝出,也令手下士兵湧向北城門。他們絕無攻城的打算,更沒有張玉攻城的命令,隻不過是虛張聲勢。

山娃見那道石門就要關閉,我還倒在城門內,居然衝上前用肩膀扛起了千斤重的閘門。守城的南軍士兵拿刀砍拿槍捅,山娃也沒有將石閘放下來。再看見城外的北軍像cháo水一般湧進來,個個都嚇破了膽,一股腦的往後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北軍攻進城了,沒多久整個北門就已經沒有一個守衛了。

一個石閘實在太小,一次頂多通過兩人。張玉怕這裏麵有詐,也沒敢讓人從這裏攻城。就算是派人進去打開北城門這麼輕鬆的事情也沒有人做。直到後半夜鐵鉉帶著城中的守軍和部分老百姓從南門突圍了,這才派人進去把北城門打開。

濟南城就這麼戲劇xìng的被占領了。除了我重傷昏迷,山娃壯烈犧牲以外,整個北軍算是兵不血刃了。聽說張玉下令厚葬了山娃,讓我在城中第二豪華的宅子裏養病,也算盡了仁義。隻是想到山娃為了救我,犧牲自己的xìng命,我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的。我想問問山娃的大名叫啥,可是張懷順說他壓根就沒有什麼大名。農村裏出來的娃,往上倒三代也沒有個識字的,哪能起什麼名字。什麼名字叫著順口就叫啥。至於姓氏,張懷順回憶了一會說可能是姓翟。

本來想自己能走動了,就趕緊去看看馮家夫人和小姐。那些珍貴的現代西藥給晚了就一點用也沒有了。結果馮家夫人卻跑到正廳來看我。互相客套了一下,我就躺在床上跟她閑聊。我問她老管家馮福去哪裏了,她說馮福讓南軍的頭領給殺了。

濟南城南軍頭領實際上就是鐵鉉。鐵鉉並不是不開竅的人,史書上說他一直在濟南城周圍轉悠,拉攏那些散兵遊勇,組織新的抵抗力量。他殺馮福無可厚非,隻是我覺得馮福不該死,更不該是鐵鉉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