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著鎧甲跪在地上,就不難受麼?”我其實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當時我也是覺得邢武陽這麼剛烈的人,決計不肯給別人下跪的。恐怕朱棣陣中,隻有朱棣一個人可以讓他甘願跪拜了。
“你磕頭也沒有用的,我又沒說你磕了頭我就一定幫你。”這句話在我心裏盤桓了許久,最後也沒有說出來。我真的心硬不下來,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可能在戰場上的時候還好點。
“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去打仗麼?”我甩開手走出酒鋪,“邢武陽你和方通跟來就行了,其他的士兵該去哪裏去哪裏。”
獨自走出酒鋪,下午的陽光照在臉上,還是有些曬的。其實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要是在現代,我整天給人家送快遞,隻有服務群眾的份兒。現在呢,我可以對一個將軍發號施令,可能我現在不想著回到現代,跟這也有莫大的關係。
而方通的目的也達到了,他不就是想阻止我去救盧玉秀麼。好在都是往東走,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
這下子隊伍又擴大了,人多了就容易亂,以前我們幾個一起都是一條心的。現在這幫人有三四條心,走個路還要你防我我防你的。
臨朐往東,不用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昌樂縣境內。像這樣的小縣城一般都窮苦的很,進了縣城沿著唯一一條寬敞一些的大街從西頭走到東頭也沒有找到一家像樣的客棧。
“不如住縣衙。”一路上邢武陽難得開個口。
“要住你自己住,我們不是官家,消受不起。”其實住縣衙應該是最舒坦的了,但我就是不願意讓邢武陽舒坦。說實話我不該這麼對他,邢武陽也就跟無塵差不多大的樣子,雖然足智多謀,能征善戰,心智上並不成熟。能忍辱負重給我下跪已經很了不得了。但是他居然讓方通如此擺布,這就讓我很不爽了。畢竟我跟他曾經一起刺探濟南城,也算是難兄難弟了。他跟方通什麼關係啊,不能想,越想越生氣,影響判斷。
“牟兄,現在這昌樂縣城也是北軍統轄的範圍,縣衙裏肯定也是北軍中的將領。”方通給邢武陽圓場,“他們應該不敢不給邢將軍麵子的,也就是一個晚上的事情,不會很麻煩的。”
“好,既然大家意見不合,那就分道好了。”我故意這麼說,就是要看看到底誰是站在我這邊的,“要住客棧的跟我往回走,如果沒記錯的話,縣衙在後麵那個街口左拐就到。”
我一動,無塵後腳立馬就跟上了。寶兒和張樂樂應該是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也跟著回身。
“既然牟武不願意住縣衙,那我們就住客棧,”邢武陽是看出我在拉幫結夥了,趕緊說,“此事不易宣揚,還是低調一些好,我剛才欠缺思量了。”
他這麼一說,天風和小笛才鬆了一口氣,也跟在我的身後。
找了一間還算有點規模的客棧,進去以後發現是門可羅雀的那種。訂好了房間,一通洗漱之後無塵便到了我的屋子裏。
“牟兄,我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了?”現在隻有無塵跟我是一條心的,還能幫上我的忙了。
“我們這一天下來,馬車走走停停,我用招魂鼎和羅盤都能尋到冷靜的魂魄,但是他總是不遠不近的,眼看要探不到的時候,那魂魄又會在羅盤上出現。”
“你說冷靜的魂魄是故意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的?”
無塵點點頭,把招魂鼎和羅盤拿出來。我看放在招魂鼎上麵的羅盤指針一跳一跳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看,從羅盤上來看,冷靜的魂魄就在我們的東北方,而且好像也是停在不遠的地方不動。”無塵看我一腦門的官司,是看不太懂,“羅盤跟司南一樣,都是要指南北的。隻不過羅盤上的指針不光有磁石,裏麵還混有磷粉。磷粉又叫鬼粉,對魂魄之類的最敏感。如果上麵放上他人的隨身之物,便帶有此人的氣息,因此羅盤會對特定人的魂魄做出反應。”
這下我明白了,那指針本來該是指示正南正北的,現在卻在往東麵偏斜。
“要不,我們晚上去打探一下。我倒是想會會那個東瀛的忍者。”我發現自己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我怕,萬一這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