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這就是你家了。”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有一種溫暖的幻覺,家,有父親的家?但是母親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一想起母親,淚水朦朧起來,我想跟這個父親哭訴,可是他卻沒給我機會,而是冷冷地繼續道:“從明天開始,你轉到四一班去。”
什麼!轉班?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我們倆父女不是應該抱頭哭泣,為相認痛苦,為母親的過世痛哭?
眼眶的淚水滑落,我看清了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驚喜或者悲傷,看著我也像隻是看著一個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我要去醫院為母親守靈!”對上他的眼,我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這麼多年,母親的刻意回避,我不是沒有猜測過她於父親的事,也有過很多種設想:可能他們曾經因為事發生了爭執,沒有人肯退讓,然後母親帶著我躲了起來;也可能他們的父輩不同意他們來往,然後母親被勸說離開了父親,最後發現已經懷了我,再去找父親的時候,他卻已經結婚;又或者父親拋棄了母親。
也許我的猜想很幼稚,可就衝這會父親的態度,我完全可以肯定,當初一定是他拋棄了母親。
“用不著,她的屍身已經火化。”他皺著眉頭的樣子,讓我感覺,他是真的不喜歡我。
要不,他又怎麼會在我昏迷的這麼短短的時間裏,就迅速的將母親火化了,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
“你有什麼權利那麼做!!”我嘶叫起來,他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十年來對我們都不聞不問,又不設靈堂,就那樣草草火化了母親的身體,“你以為你是誰!”
“你再說一次!”眉頭皺的更深,他凝視著我,好像想將我拖出去打一頓一樣。
我不管那麼多,繼續發泄著:“誰準你那樣處理母親的身體的,誰準你的!你有什麼權利,我才是這十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你是什麼人,連個陌生人都算不上。”
哭的淅瀝嘩啦,我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你以為我想管你!”他也被我惹毛了,張嘴就衝了過來,一個大男人,就那麼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別以為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就要為你的人生負責任!我收留你,那是可憐你,要不是你那個賤人母親,這半個月來三天兩頭來求我,還故意從我們企業的大樓上跳下來自殺了,我管你死在哪裏!”
這就是我的父親麼?看著他的臉在我眼裏變得猙獰。嗬,這個男人!
嘴角一彎,苦笑從嘴角蔓延到整張臉,我心裏早已經不知作何感想了,母親十年來一直想著的就是這麼一個壞男人!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十歲起,心裏就種下了這個定義。
十歲的我,沒有太大的權利說不,因為無法自理。而且他也過去強大了,永興區檔頭黑幫,梁幫二把手——梁文斌。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獨自住在了他說的這個大屋子裏,轉進了他說的四一班,接受者他說的那個監視任務。
我的目標,是一個跟我同齡的人,也姓梁,名小小,是梁幫老大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