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還未走到雅間的顏鎮卿,聽到了上官二字,頓時覺得不太對,按理說,他一個檢閱校書郎,九品小官,怎麼會有很大的官來看望?但不知情形,於是仍然收拾行裝。
李璵在靈位前作揖而拜,三拜而起。
敦化坊不良人校尉常思見他完事,於是上前:“未曾上問,上官何人,按理,坊市之間,走街串戶,須有令牌。若有,請上官與常某檢視。”
陳重四拿出太子府令牌,頓時把常思驚住了。
“下官不知殿下前來,請殿下恕罪!”說完馬上跪下。
“快起,今日私服,未曾通報萬年縣令與不良尉,汝今日保密則是,出去吧!”李璵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態度。
顏鎮卿此刻還在房中收攏書劄信件,李璵讓顏府的下人領路,到了他所在的房間。
“主人,客人還是想見您。”
“好吧,書閣雅間賜座,我隨後就來。”顏鎮卿隻好放下書信,收拾下形容,去雅間見這位不速之客。可一到雅間,卻發現這位不速之客,正坐在主人位置上,頓時就要拉下臉發作。
陳重四隻好又把太子府令牌拿出來,看見令牌,顏鎮卿頓時氣消。
“下官未曾遠迎,還請上官恕罪!”顏鎮卿跪下行叉手禮。
“先生,李璵不曾遠出王院,今日拜訪,多有冒犯,還請先生勿怪。”李璵連忙起身,將顏鎮卿扶起。
“上官?上官是?”顏鎮卿生怕耳朵出錯。
“校書郎大人好生耳慢!站在你麵前的是大唐安西大都護,司徒,河西道總管,大唐太子李璵!”陳重四嗔怪道。
“啊,微臣該死,叩見太子殿下!”顏鎮卿旋即又跪下了。
“免禮免禮,先生今日收拾行裝,是為回洛奔喪服孝,今日登門,本就臨時起意,未曾帶多少錢物。”李璵說著,讓陳重四拿出錢袋,取出五十金:“些許心意,丁憂守孝,需要三年,李璵身無別物,謹贈薄金,李璵今日與先生相見,有要事相托。”
“今日能蒙殿下垂青,臣已是感激涕零,臣為一不入流小官,需要為殿下做什麼,還請殿下明示。”說著,顏鎮卿眼中已有淚水。
“此番前去,請先生勞心記錄關東民情,丁憂期間,不能遠離東都,煩勞先生重點關注河北軍政動向,三年後若回京師為官,可與李璵聯係,李璵絕不推辭。”李璵知道,顏鎮卿,將來可做大唐臂膀,這位在曆史上留下聲名的書法家,是大唐盛世的光輝。
“殿下,您的任務,臣時時謹記,臣必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顏鎮卿流下了淚水。
“切莫如此說,此等盛世,仍需上下一心,君臣一體,方能守護,公字清臣,將來大唐,需要清臣。將來若有望,請君做璵之張良。今日叨擾,李璵告辭了。”李璵行了禮,與兩個扈從,從顏府離開了。
這是顏鎮卿,第一次與太子相見,此時他二十有九。
將來的大唐,他是一顆璀璨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