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輕輕擁住了她,雲初末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唇角染著笑意:“本該在前幾日拿出來的,喜歡麼?”
雲皎恍惚想起他最近這幾個月都悶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倒持什麼東西,神神秘秘藏著掖著不許她看,偶爾還能在書案上見到碎木屑,原來是在做這些東西。她偏過頭去看雲初末,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意,帶著一貫沾沾自喜的表情,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喜歡。”
雲初末依舊懶洋洋的,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再親一下。”
雲皎頓時不樂意的嘟起嘴,一字一頓的:“我不要!”
話音剛落,雲初末就在她臉頰上狠親了一下,抱著她的手臂再度收緊,埋首在她的頸間,嗅聞著發絲的幽香,低沉慵懶的聲音道:“你又耍小性子。”
雲皎無所謂的輕哼了一聲,反正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就是偶爾耍耍小性子又有什麼關係?她偏過頭靠著雲初末的臉,良久之後才開口:“雲初末,我們過些天出去玩好不好?”
雲初末睜開眼睛,幽涼的目光裏深沉斂水,流動著無盡的溫柔與寵溺,清雅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好啊,你想去哪裏?”
“唔……”雲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偏過頭看他:“你想去哪裏?”
雲初末倏忽笑了,燈火之下,陰柔精致的容顏越發顯得清俊,他的語氣平淡,仿佛要融化在夜色裏:“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不過……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雲皎立即沾沾自喜的笑了,眼眸靈動清澈,她想了一會兒,才答道:“那我們先去漠北好了,然後一直南下,等走到江南的時候,那裏的桃花也該開了。”
夜晚的風兒清涼,雲初末慢慢攏住她的身體,溫淺的聲音道:“好啊。”
得到他的回答,雲皎又歡天喜地的往下想,嘴裏巴拉巴拉的說著:“唔,其實我們還可以去洞庭湖,聽說那裏有口龍眼井,旁邊那棵老茶樹上第一茬新茶泡起來最是入口……”
她頓了頓,又陷入苦惱之中,喃喃自語道:“不過那樣的話,我們可能會趕不及洛陽的牡丹花會了。”
雲初末的笑容無聲放大,佇立在夜色中,擁抱著懷裏的人,聽著她喃喃的自語,眼裏心裏都是暖意,他耐心聽著雲皎亂七八糟的糾結,看似痛心疾首的取舍設想,心境越發的充實平和起來,最後才淡淡的說道:“先去哪裏不都一樣,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你。”
雲皎摸索著找到他橫在腰間的手,卻被雲初末反過來握住,嘟著嘴撒嬌道:“除了江南的桃花,洛陽的牡丹,我還想去天山看梅花。”
雲初末聞言撇了撇嘴,擱在她肩上的下頜動了一下,眼眸幽深斂水,默默注視著她,純良而無辜:“咱能別去有花的地方麼?”
雲皎其實很想笑,卻仍是擺出最蠻橫的表情,神色儼然:“不行,我要去!”
雲初末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一張俊臉上寫滿了委屈,最終妥協道:“好吧。”
沾沾自喜的竊笑無聲放大,雲皎開始覺得很累,順勢靠在他的身上,喃喃的問:“雲初末,那時候……就是神魔大戰之後,在那片花海裏,你為什麼沒有打噴嚏?”
雲初末看了她一眼,語氣定定的:“你想知道?”
雲皎立即小雞啄米的點頭,要知道雲初末向來對花粉過敏,沾上碰到一點都會忍不住想打噴嚏的,何況是在花海裏?
雲初末的神情甚是冷靜,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才索然無味道:“誰告訴你,我那時候不想打噴嚏的?”
他的話剛說出口,雲皎頓時露出彎彎的笑意,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笑出聲。雲初末幽怨的剜了她一眼,報複的在她腰間捏了一把,指責道:“你還笑!”
雲皎頓時繃住神情,抿了抿唇,想了片刻,才淡定的道:“雲初末,我再也不會笑了。”
聽到她的保證,雲初末首先笑了起來,額頭抵了她一下,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你啊,就知道口是心非!”
“我哪有!”雲皎很是氣憤,嘟著嘴辯駁。
她懶洋洋地賴在雲初末身上,望著麵前的花燈:“雲初末,我明天就開始收拾行李,好不好?”
雲初末抱著她,臉上的笑意在燈火下顯得溫暖而安寧,很好脾氣的答了一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