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可以燃燒也可以腐朽,我不能腐朽,我願意燃燒起來。——奧斯特洛夫斯基】
書房中開著一扇窗,潔白色的窗簾掛在角落裏。陳婉坐在書桌前,扶著案撐著下巴,盯著合照出神。這張大學時期的合照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的光陰,她的記憶仿佛是失去了一幀,對於那天的記憶,她隻記得和宋曉芸等人約好要去照一張101宿舍的合照,後麵的事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沒有征兆的,她的頭忽然痛了起來,鑽心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燒紅的鐵絲從自己的太陽穴插了進去。隨手扔掉了照片,捂著腦袋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麵,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著照片離開了她的視線,剛剛那種鑽心疼痛的感覺陡然間消失不見了。
這件事很怪異,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不讓她想起那天的事一般。這種沒來由的感覺是很奇怪的,就像是什麼呢?等等,我一定能找到一句話來形容。
對了,它就像是一位無比美麗漂亮動人的女孩正對著你在微笑。從她的臉上不難看得出,她化了很精致的妝容,她在衝著你甜甜的微笑著,酒窩仿佛是有了靈氣,也是那麼的可人。你走了過去,被她吸引了,可她卻躺在了棺材裏。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陳婉的腦海裏又想起了那句詛咒:人皮死書,死書裏的不死傳說,被死神選中的人,逃不掉!
她要忘,她想逃,想短暫的麻痹自己。可是無論她怎麼做,都忘不了,逃不掉。那句詛咒像是萬千螞蟻正不斷地爬上了她的全身,鑽進了她的腦子,撕咬著她的神經。
慢慢的,陳婉的記憶開始複蘇,填補了那片空白。她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終於明白了,新一輪的死亡遊戲開始了。
......
外麵陽光明媚,一片祥和。
那口被挖出來的詭棺,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市文物局內。工作人員在它的身邊來來回回,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它一眼。棺底有一處裂痕,很小不易察覺,滴答一聲,有什麼東西從裂痕處滲透了出來,滴落到了白色的地磚上。它是紅色的,順著地磚的縫隙蔓延開來,不多會,越來越多的紅色液體從棺中滴落。
它們彙聚在地板上,如同活物般朝著四周爬行著,很快的整間屋子都被蛛網狀的紅絲給包裹住了。紅網似乎不滿足於此,它宛如頭發絲般還在不停地,瘋狂的生長著。
紅網鑽出了文物局,萬千條密密麻麻線狀的紅絲相互交錯,然後又以交錯點為中心向著四周繼續蔓延開,很快的形成一張看似無邊無際的大網籠罩上了城市的上空,城市的邊角處,從地底騰出了暗淡的紅霧將整座安捷市都給圍繞了起來。
雨,從天而降,但它是紅色的。天空仿佛受到了傷害一般,血雨從它的傷口處傾盆而下。
......
陳婉睜開了雙眼,頭依舊昏昏沉沉的。她舉目打量著四周,陌生但又覺得熟悉,這不是她家。這是一間屋子,一張方形桌子,一把椅子,她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屋子裏沒有燈,隻有桌子四角各放著一根白色的蠟燭,蠟燭冒著暗黃色的火苗無風自搖曳著。
昏暗的燭光中,陳婉看見了正前方有一扇門緊閉著,門上用著紅色的不明液體寫著七個大字:被死神選中的人!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七個文字如流血般從門上往下滑落,落到了地上化為了一攤殷紅的液體。
陳婉皺起了眉頭,神色凝重起來,她試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動了下身子,桌角的四支蠟燭忽然的熄滅了,而後一個低沉且十分詭異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裏:“歡迎你,被選中的人,又見麵了!”聲音似乎是沒有震動聲帶,全靠著氣流推動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