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天空和大地染得一片豔紅。
似乎是大戰來臨前的征兆,茫茫四野,看起來竟如此淒涼。
嶽飛屯兵金國邊境,二十萬大軍連營百裏,好不壯觀。中軍由嶽飛率領,多以步兵居多,中軍大營作為三軍骨幹,位置也要稍稍靠後一點。左、右二軍分別由王彥和宗澤率領,多為騎兵,位置靠前。三軍呈犄角之勢,攻能摧城拔寨,守能固若磐石,不得不說嶽飛用兵確實高明。
宋軍中軍大營內,元帥嶽飛召集眾將商議。
“元帥,據探子來報,金將完顏宗瀚領十五萬大軍駐紮在五裏坡,距我軍僅有一百裏。”說話的是南武將軍陳亨,他繼續說道,“元帥可領中軍前行,與完顏宗瀚正麵決戰,末將與副元帥領騎兵從側翼突襲,將金兵一舉殲破。金兵主力一旦潰敗,折津府便無險可依,必成元帥囊中之物。”
嶽飛仔細聽著,卻沒有說話,腦中反複思考著得失。身為一軍之帥,係二十萬人安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所以他必須全局把握,由不得一點閃失。
正在嶽飛思考之時,一位年輕將軍站出來說道,“元帥,末將認為此事不可。”
嶽飛抬頭看去,此將一身黑鎧,眉目神俊,卻不甚熟識,便問道,“你是何人?”
“稟元帥,末將乃是七品修義郎寒江月,時下歸王彥將軍麾下,統製兩千騎兵。”黑甲將軍說道。
“大膽!”陳亨指著寒將月罵道,“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武官,此等軍機大會怎能容你參加,竟還敢反對本將軍的提議,還不快滾出去。”
王彥見此,麵色一沉,站出來說道,“陳亨,你不要仗勢欺人,寒江月是本將麾下,由不得你指手畫腳!”
陳亨是原宋軍將領,如今軍中至少有五萬士兵都曾歸他統領。嶽飛為大局著想,便說道,“二位將軍不要爭吵,聽寒將月把話說完。”
“哼!”陳亨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寒將月看著嶽飛,繼續說道,“元帥,我們對金國地形不甚熟悉,更不知道金國有派出了幾路軍隊,如果貿然出擊,很可能中了金人的埋伏。依末將看來,元帥應該步步為營,一點一點蠶食金軍,方為上策。
嶽飛想了想,寒江月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但宋軍一但進入金國境內,後方補給便更加困難。嶽飛不願意和金人僵持太久,原因便是皇上初登帝位,朝中根基尚且不穩。皇上下令伐金本就得罪朝中的很多大臣,若是自己再和和金人打個一兩年,朝中局勢會變的更加難以控製。到時候若是有心之人加以煽動,京中說不定會出現變動。
想到這裏,嶽飛便下定決心,要盡快擊破金軍主力,占領折津府,既不負了皇上重望,漲了軍隊士氣,也讓朝中的主和派沒有了反對的理由。
嶽飛想了想,說道,“寒江月,你此計雖好,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陷。”
寒江月恭敬的回答道,“末將願聽元帥高見。”
嶽飛微微把戰袍一揚,說道,“太原一戰,金軍元氣大傷,我大宋軍隊才有了優勢。但若是時日一久,等金軍恢複了元氣,派出大軍於我軍對峙,戰局便會直轉而下,於我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