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戴上戴上。”管阿姨小心翼翼的取下閃著光的鑽石項鏈,再將它戴到左飛理脖子上。
這細長的脖子被這華麗而精致的項鏈襯得格外性感美麗。
左飛理回頭,看向站在門後的釋瑾逸,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令左飛理幾乎窒息的冰冷。
今天她是新娘,是她18歲的生日。她的新郎,釋瑾逸,優秀,帥氣,本是她永遠不可能高攀得上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釋家爺爺堅持讓唯一的孫子娶她,她不過是一個賭鬼的女兒,隻不過,讓釋爺爺看到了她在學院裏展覽的文章。
她明白的是,不管釋家怎麼想的,不管釋瑾逸將會如何對她,她隻要嫁到了釋家,爸爸就不用被債主逼債,媽媽就可以治病,再也不用為他們一家的生活奔波各餐館洗碗洗廁所。
她沒有多強的自尊,就算是能賣到釋家,做牛做馬,做什麼她都願意。
釋瑾逸的手也是冰冷的,牽著左飛理步入殿堂時,她的腳在裙子底下顫抖。
牧師在說什麼她也沒有聽,她呆呆地站著,直到身邊的釋瑾逸說了句:“我願意。”
左飛理便也說了句:“我願意。”
交換戒指的時候,她的手也抖得不像話,戒指便在她與釋瑾逸的指尖中掉落。
“對不起!”她低下頭,趕緊地道歉,便蹲下身,雙手趴在地上找。
釋瑾逸斜著眼睛看她。
戒指掉在了哪裏?
賓客們也慌亂起來,前兩排的賓客也都伏下身子開始找。
左飛理跪在地上,光亮的地板上什麼也沒有,隻有她“叭嗒叭嗒”的眼淚。
如果這婚結不成,真是賣了她也賠不起那枚皇家高級定製的戒指。
“嗒!”拐杖落地,釋爺爺站了起來。
“爸。”釋浩天忙扶過釋爺爺。
“瑾逸!”釋爺爺怒目看著釋瑾逸,“抬腳!”他低喝道。
釋瑾逸回頭,對視過爺爺威嚴的眼神,然後退開一小步,左飛理終於發現了那枚戒指,她欣喜的撿起,用手小心的擦了擦,抬頭笑著對釋瑾逸說:“太好了,我找到了。”
“繼續。”釋爺爺說,便又坐回雕著龍紋的紅玉椅上。
釋瑾逸伸出手,左飛理將戒指套到他無名指上。
禮畢。
兩列車隊駛回灑店,這條路上今天隻容釋家的車隊通過。
這家豪華的七星級酒店,今天也隻為釋家的婚禮做生意。
媽媽這輩子是第一次穿漂亮裙子,第一次化妝,雖然爸爸還是那副德行,但他們全家人今天都特別地開心。
弟弟棋棋隻有八歲,捧著大塊的蛋糕吃得滿臉都是奶油。
“飛理,你真漂亮。”媽媽含淚,抱了抱左飛理。
“哎呀,你這女人,女兒這是嫁豪門了,你還哭什麼!”爸爸說,咧著噴著劣質煙酒臭的大嘴笑,然後,眼睛便盯著左飛理的脖子,泛著對金錢的渴望的金光,粗糙的大手便伸過去,“女兒啊,你這項鏈是真鑽石嗎?”
“我不知道。”左飛理向後退了退,護住項鏈。
“這一閃一閃的比天上星星還亮還好看,這得多少顆鑽石才做成這樣一條項鏈啊?你看,那麼大顆,我聽說鑽石越大越值錢。”爸爸說,雙手不停地伸向左飛理的脖子。
“你別這樣,別動,那麼多人看著呢。”媽媽拉住爸爸說。
爸爸卻一甩手,生氣地說:“幹嘛,我看看還不行?我女兒現在是釋家少奶奶,我看看一條項鏈怎麼了?”
媽媽身子縮了縮,瞪著他卻不敢再說話。
“飛理,我的好女兒,你這項鏈,少一顆鑽石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你給爸爸,給爸爸……”
左飛理雙手緊緊捂著項鏈,退後,說:“爸,不可以。”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給爸爸看一下,玩一下!”爸爸怒吼道。
釋瑾逸對那雙貪婪的手感到惡心。
“嗒——”
左飛理瞳孔都放大了,項鏈被爸爸一扯,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管阿姨匆忙跑來,看著地上的項鏈,像是受到了驚嚇,抬頭時又充滿了怨恨,壓著聲音怒斥道:“你們這些下等人,都幹了什麼?!”
左飛理瞳孔再一縮,慌忙撿起項鏈,捧在手上,顫抖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誰呢,你罵誰下等人哪!”左爸爸生氣地說,又推了管阿姨一下。
管阿姨又驚又怕,瞪著左爸爸。
“你,你幹什麼,你敢推我?”管阿姨瞠著小圓嘴呼著氣說。
“推你怎麼,我還打你呢!”左爸爸罵道,便抬起大手。
“爸!”左飛理忙擋在管阿姨前麵,抓住爸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