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衝擊，讓宋念一晚上輾轉反側，傍晚再見到小雨的時候，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自己說莉莎的壞話了。
小雨輕咳了一聲，主動拉起宋念的手，“昨天我喝得有些多了，說了胡話，你不要當真…”
宋念也安撫的拍了拍小雨的手背，“你放心吧，既然是醉話，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難怪莉莎說你懂事兒…”
上班之後，小雨還是像往常一樣，找到機會就跑去前麵，偶爾遇到對眼兒的客人幹脆就不回來了，如果遇到主管查崗，宋念看在錢的份兒上，打了掩護，說她帶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莉莎休息這四五天，小雨錢應該沒少賺，就是宋念這兒，不僅送了一套護膚品，還給了四千多塊錢。
直到今天，明明還有兩天才回來的莉莎，突然出現在宋念麵前，“小雨去哪兒了。”
宋念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拳頭，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她幫小雨的前提是不能影響自己，莉莎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好在莉莎也沒想著要從宋念這兒問出什麼來，畢竟是易小妖帶來的人，隻要不太過分，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莉莎一直在宋念旁邊站著，直到下班換崗，小雨也沒有回來過。
莉莎冷哼一聲，本來就嚴肅的麵孔，滿是怒氣，抬著腳就去了更衣室。
宋念換了衣服，拿到手機，正想著要不要給小雨說，莉莎來了。不料小雨卻跌跌撞撞一身酒氣的推門進來了，看見屋內的莉莎，小雨眯了眯眼睛，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大著舌頭，“莉莎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莉莎冷笑，“我要是不回來，怎麼能知道你這麼大的本事兒，前麵的事兒是你一個實習生該管的麼？你把我們這兒當什麼了，雞窩麼？”
小雨被莉莎臉上的嘲諷刺激到了，她又比自己幹淨多少。“莉莎姐，各憑本事吃飯，客人願意從我這兒拿酒，也是我的本事，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
莉莎上下掃視小雨，“是憑本事，還是憑身體，你自己心裏清楚。”
“憑身體，也要客人看得上，不像你，求著客人，人家也不見得看得上你。”
“你來了也正好，主管同意了，我明天就轉正了，謝謝莉莎姐的教誨，我李小雨，銘記在心！”最後幾個字說著咬牙切齒。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更衣室的門。
莉莎看著門被關上，轉頭對著宋念，“小雨這個樣子，早晚要出事兒，不過圖個新鮮罷了…”
宋念想起小雨一天晚上好幾萬，心想要是新鮮勁兒過了，小雨應該賺夠了吧。心裏腹誹，但是麵上還是衝著莉莎點頭，一臉認同的模樣。
小雨果然第二天就一身修身勾勒出曲線的旗袍，正大光明的來往於包間和吧台。
小雨去衛生間還特意和宋念打招呼，笑容張揚。宋念微微回笑，目送小雨一扭一扭的走遠，然後又垂眸站好。
遠處吧台處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宋念，覺得米白色旗袍的她站在綠竹旁邊，似可入畫，於是放下酒，慢步走到宋念麵前。
宋念快速抬眼打量了一眼前麵男人，見男人隻是盯著自己，以為是需要幫助，“先生，請問是需要幫助麼？”
男人走近仔細打量，才覺得宋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神韻。尤其是一雙眸子抬轉之間，很是靈動。
“倒是有個小事兒，或許我們可以一旁坐著談。”
宋念來金帝斯也有段時間了，自然是學會一些識人的本事兒。男人看著不到四十，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溫文爾雅，頗有氣度。看著不像是商人，更像藝術家。
這還是宋念第一次被客人邀請，畢竟說一句，金帝斯美女如雲也不為過，這裏有的是調教好，識趣兒的姑娘，所以一般懂規矩的客人是不會主動和服務員多聊的。
思慮半晌，宋念瞟了一眼側麵好奇伸頭打量她們的同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我們是不允許離開崗位的。”
男人能看出宋念的糾結，不過得到拒絕之後，也沒有糾纏，溫和一笑，轉身走了。
看著男人走遠，臨時過來替補的女生，才湊近小聲對宋念說，“最近反正都亂了，幹嘛不去，你這個看著比李小雨的白酒老板好得多。”
宋念看著男人消失的方向。耳邊女人的話還在繼續，“小雨，就是勾搭上了一個白酒老板，幫著他應酬客人，老板就是個土財主，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在包間裏說，咿咿呀呀唱的他頭疼，要找點兒新樂子，喝一杯白的就給一萬，還當場開了一個箱子，裏麵全是錢，好幾百萬。大家平時吹拉彈唱，喝酒也隻是小抿一口，哪兒見過這個陣仗，李小雨推開門，跑到土老板跟前兒，就說自己願意。那箱子錢幾乎都進了她口袋，也就是經理忙著鬥法，等回過神兒來，不知道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