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有些不敢相信，“就隻是喝酒麼？”
女人看了宋念一眼，“在店裏當然是喝酒了，外麵就不知道了，李小雨這才來多久，我們算過，她拿到至少這個數。”女人比劃了兩個指頭。
當然不是兩萬，也不是二十萬，宋念心如雷鳴，兩百萬。她要是有兩百萬…宋念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多錢。她木訥的站著，腦子裏卻是亂七八糟的胡亂想著，兩百萬，她按照現在的工資，二十年也賺不到這麼多。
宋念後麵，聽說在小雨的影響下，白酒老板一杯酒隻給五千了，但經理遲遲未歸，爭搶著上前喝的人卻是更多了。小雨一天幾萬，宋念站的小腿酸痛，一天三百。時間越長，連替補李小雨站著的姑娘，私底下找李小雨，宋念也碰到一次。莉莎除了給經理抱怨，就是敲打她，除此之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宋念還是像往常一樣，七點多就到了更衣室，打卡換好旗袍，自覺去位置上站好。
不過今天剛站在位置上，莉莎就走了過來，“今天缺人，這兒就不用站了，你去前麵兒，幫客人按電梯。”
莉莎一邊帶著宋念，一邊說，“今天機靈點兒，按電梯就專門按電梯，不要多事兒。不該看的就不要看，不該問的也不要問。”
宋念這句話可聽太多遍了，麻木的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惹事兒，莉莎才放心離開，今天大老板要帶著朋友過來，金帝斯從下午就開始忙碌，生怕又不長眼的惹了大老板黴頭。這宋念莉莎是觀察過的，安分守己也不愛和人打交道，這才放心讓她去按電梯的。
宋念不過是換個地方站，對她來說無所謂，隻是沒想到，上次她拒絕過的中年紳士，又找到了她。
男人還是風度翩翩，離宋念一米左右，保持著良好的社交尺度，“你今天怎麼換地方了，害的我以為你不在這兒了。”
男人的自來熟讓宋念的忐忑的心情緩和了不少，“今天好像，有重要活動，人手不夠。”
男人笑笑，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每年戴老板生日，都會在樓上唱一出新編的戲……”
宋念心思流轉，能知道今天具體什麼事兒的，這男人不像是普通一樓的客人。宋念想起了小雨，一杯酒一萬，她想著自己不貪心，要是不是太過分的忙，能賺點兒外快為什麼不幹，反正現在經理忙著升職去樓上，沒空管她們，主管也都默許了大家的行為。
“不知道我一個服務員能幫先生什麼忙？”
男人一聽就知道有戲，他語氣更顯真誠，“我是程度水，上次在走廊看見你，覺得你站在竹子邊兒特別入畫，就想讓姑娘給我做個模特，畫上一幅，當然肯定不會讓姑娘白忙活的。”
宋念抬眼仔細觀察男人，原來是畫家，這就說得過去了，難怪看著不像商人。
程度水見宋念打量他，也不介意，繼續說到，“你們戴老板，也拍過我一兩幅作品，就在樓上要不我帶你去瞧瞧。”
宋念連忙搖頭，她現在的膽子也多半是被李小雨賺錢的速度刺激到的，隻敢跟著賺點兒，樓上她是萬萬不敢去的，她也知道，金帝斯的會員一般分兩種，一種就是在一樓消費，另外一種少數客人才能上樓的。
男人仿佛看穿了宋念的擔心，倒不勉強，指著一旁的卡座，“要不我們那邊兒坐會兒，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作品……”
宋念四處打量了一下，樓上想來正是熱鬧的時候，應該沒人下來，她跟著坐會兒應該不耽誤事兒，於是便跟著程度水到了一旁的卡座。
——
戴元回過生日，幾天前就打了電話給孟鐸，說自己有了新玩意兒，請他務必賞臉一聚，孟鐸對戴元回的玩意兒，向來是嗤之以鼻的，要不是看在他幫忙找觀音像的份兒上，還真不願意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戴家裏往上數幾代都是書香門第，據說祖輩兒還出過青史留名的文學家，家裏父母兄弟在文學界也是小有名氣，到了戴元回這兒，不知道怎麼長歪了，天天借著複原戲曲的由頭，不是捧這個女明星就是追求那個角兒的，為了追求靈感，向來是葷素不忌，仗著戴家人的庇佑什麼都幹沾，老板是這樣的主兒，手底下的人也幹淨不了哪兒去，偏偏戴元回又是不會經營管理的，所以金帝斯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